吕子亮忍笑,一本正经地摆出吊儿郎当的姿态。
“你看看你,养了个在镇上开铺子的好女儿,可一点用都没有:
“既不给你家修青砖大瓦房,又不介绍村里的人去铺子里做工,更不帮你养老人、养弟弟,搞得你弟媳妇连我女儿的卖命钱都克扣了五分之四。
“你可是大哥、是村长啊,一点带头作用都不起,这不是让大家心寒吗?所以我说你不对。”
吕三昧赶紧背过身去,捂着脸偷笑。
走极品的路,让极品无路可走!
初中二年级,她被校园霸凌的时候,老爹被班主任叫来,就是这么霸气地怼了老师家长们。
宝刀不老啊!
吕子英被这话差点绕晕,竟然觉得这话很有道理……
不对!
那是他姑娘的铺子,跟老二媳妇有什么关系!
“吕子亮!你跟你娘已经给脸不要脸了是吧?”一个大嗓门穿过人群,村民们纷纷让开一条道,就见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来,正是吕子芒和徐桂芬夫妇。
外面这么闹腾,就连吕老汉都被惊动,拄着拐杖出来了,皱着眉头看文氏。
“弟妹,事情昨天不是都已经解决了吗?你还在这里胡搅蛮缠,是真的想两家结仇吗?”
有了丈夫和公爹的力挺,徐桂芬也有了底气,挑衅地看着吕子亮一家。
“昨天大家都看着了,你们让我给钱我都给了,咋了,讹上瘾了是吧?老不要脸!”
文氏两眼一翻,“瞧瞧,公爹都来保儿媳妇了,徐桂芬,你和你公爹都有一腿吗?”
围观群众中再次爆发出不要命的大笑。
吕老汉身子晃了晃,差点昏倒,吕子芒赶紧上前扶住。
“你,你休在这满嘴喷屎!”被丈夫剜了一眼后,徐桂芬脸色发白,马上冲上前挠文氏的脸,两个人又打在了一起。
吕子芒也嚷嚷着要吕子亮赔自家老爹的医药费,将老人交给了大哥吕子英,提起拳头要和吕子亮开打。
吕三昧扶额。
这撕逼也太没水准了吧,撕不出个结果,还总是一个套路……
嗯?
她眸光一闪,忽然整个人敏捷地蹿了出去,快准狠地从徐桂芬的袖子里拽出了一根亮闪闪的东西。
“爹爹,快看这钗子,好漂亮哦!你错怪大伯啦,他肯定带着全家致富了,桂芬婶子才能买这么好的金钗呀!”
小姑娘的声音虽然细弱,但只需要一个“金”字,全场就瞬间鸦雀无声。
贺胜男顺手把金钗接过去举在头顶,迎着光细看。
“嗯……这可是足赤金打造,上面雕的图案是蝶恋花,做工精美,按现在的工艺水平,只有府城甚至京城的工匠才能做出这么细致的首饰。”
她的声音温温柔柔,可分析得鞭辟入里,再笨的人也听出来,这金钗的价值绝不是一般的高!
“你——你懂个屁,这是我……我娘家侄子孝敬给我的,就是镇上找人打的,不是金,是铜。”徐桂芬眼神闪躲。
贺胜男优雅地翻了个白眼,“你在质疑我的专业水平?”
她主修珠宝设计,辅修服装设计,要是搁穿越以前,不是999金她都不稀得摸!
忽然手上一轻,原来是文氏把金钗抢了过去,直接拿牙咬了咬。
众人:……
“我儿媳妇说得对,这就是真金!”文氏捏着金钗,忽然想到什么,笑得好不猖狂。
“她徐桂芬的侄子不就是个教书匠吗,也买得起金钗?分明是她从干活的主家偷的!
“亮儿,咱们这就去镇上找许员外说说,他们家的下人敢克扣买命钱,还偷主家的金钗,送去官府,说不定还不要咱们还钱了呢!”
围观群众再次哗然!
徐桂芬不是经常炫耀她在镇上员外家做工吗?
每天都在村子里显摆主家的赏赐,还炫耀她儿子能去给许家大公子做书童,眼睛都快长到头顶去了。
哦,这些所谓“赏赐”,根本都是她自己偷的吧!
“送官,必须送官!”大家嚷嚷起来。
徐桂芬这次彻底瘫在地上,直接昏死了过去。
吕子英一大家子也都张大嘴,根本不敢相信竟然是这么个发展。
闹哄哄的时候,一个威严的老者声音传来:“既然如此,就将徐氏送至镇上许家,请许家人发落。”
众人纷纷让开一条路,原来是里正吕悠到了。
吕子英本想给弟妹求情,但一想到得罪的可是镇上的员外老爷,也无话可说,只能在吕子芒的目眦尽裂中,找人把徐桂芬捆了,送去镇上。
文氏手里的金钗也被拿走了,毕竟是物证。
她心疼地看着那金灿灿的东西离开,回头毫不客气地瞪着悠悠醒转的吕老汉,阴阳怪气地道:“大哥哥啊~你这儿媳妇有钱搞金钗,却没钱赔我们家三妹的卖命钱,这事儿是不是也得跟许老爷说说?”
吕老汉险些又要晕过去。
吕子英气得不行,可知道是己方理亏,只能进屋去翻找了一遍,拿了四两碎银子出来,扔到文氏的脚边。
文氏才不管什么丢不丢人,马上蹲下去把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