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耗的久了,圣人那里自会催告,到时候所有重压,便会全部来了咱家的肩上。”
周钧恍然,原来范吉年怕的是,王忠嗣按兵不动,到头来倒霉的就是他这个监军。
想到这里,周钧决心顺水推舟,卖范吉年一个人情:“敢教监军知晓,临出长安之际,庞公、殷公便告与某知,北行关系事大,当循范公准达。”
“九姓蛮夷,各心怀鬼胎,出使一事,凶险自不必多说。”
“然某亦知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钧自当与监军同患难、共进退!”
听闻周钧之言,范吉年激动难抑,心中只把前者定为生死之交,一边抹泪,一边说道:“二郎高义!吉年倘若他日有幸得势,自有君卿之好!”
出了范监军的营帐,周钧微微叹了口气。
原本只是想借着北伐突厥的这股东风,蹭些功劳,镀一层金。
没想到,先是机缘巧合,于貉望谷救了监军一行人;接着无意间道破拔悉密谋逆,被王忠嗣惦记上,封了个使节。
压根没心思用午膳的周钧,空着肚子便朝自己的营帐走去。
还没走到帐口,便远远看见近百位朔方军卒,候在那里。
周钧走近一看,只见那些军卒中,有平日里指来的卫卒,也有些新拨来的兵士。
看着站在最前列的孙阿应,周钧无奈的摇头问道:“你们都是指给我出使九姓的护卫?”
孙阿应向周钧行礼说道:“这里有帅帐的亲卫,也有九姓的设守,还有些军中的好手,皆是都护亲自指派的。”
周钧听了有些意外,没想到王忠嗣给他指的护卫,大多都是朔方军的精锐。
孙阿应又朝周钧问道:“周令史,何日出发?”
周钧抬头看了眼天空,幽幽说道:“明日清早,咱们便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