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沐灵靠右,沈墨靠左,两人中间的距离大到恨不得还能塞下几个箱子,井水不犯河水的架势,叫江助理无言以对。
想到沈墨一直没吃东西,江助理提醒道:“前面有服务区,要不要下来吃点东西?”
算起来,沈墨还是昨天中午用的午餐,这会早已经饿过了,积压下来的公文也需要赶紧处理,若不是考虑到傅沐灵,他不会应允。
“嗯。”沈墨继续翻阅文件。
江助理真心佩服沈墨,自己妻子出了这么大的事,居然还能如此沉住气,果然不愧是沈氏总裁。
“好的沈总。”江助理又通过后视镜看向傅沐灵:“太太想吃什么?服务区比较简陋。”
“赏什么吃什么。”良好家教下,哪怕傅沐灵这会心情极差,也不是没有礼貌之人,当然她的礼貌也分人。
比如左侧的某人,似乎听出傅沐灵话外之意,挑了挑眉:“赏什么吃什么?把自己当成什么?”
傅沐灵扭头看向窗外,哪怕外头一片漆黑,也比面对他有意思。
敢这样对沈墨的,江助理还是第一次见,如果可以的话,他想跑走,这样氛围下,他怎么开车?
总算抵达服务区,江助理赶紧下车透气。
“洗手间在哪边?”傅沐灵随之下车。
“右侧。”江助理指了指霓虹灯最亮的地方。
“谢谢。”傅沐灵迈步走过去。
身后却传来一声:“等下。”
是沈墨的声音,傅沐灵心里咯噔一下,没回头,道:“我现在连去洗手间的自由都没了?”
沈墨对江助理招了招手,等江助理走近以后,低声交待了什么。
“太太,稍等。”江助理匆匆跑了,跑进去的地方正是霓虹灯最亮的洗手间。
前后也就五分钟,江助理便走了出来,虽然灯光昏暗,傅沐灵还是眼尖的直到江助理面色很红。
“太太,去吧。”
“……”傅沐灵有些狐疑,来到洗手间门口的时候,心里的疑惑得到了很好的解释。
因为沈墨就在她身后的不远处,看沈墨的架势,她进洗手间,他也会进洗手间。
傅沐灵终于明白江助理为什么脸红了,女洗手间这会肯定没人。
而且是沈墨交待他去办的。
果然,傅沐灵走进洗手间一看,真的一个人都没有,而且沈墨已经站在了女洗手间门口。
这是怕她跑了,所以连上洗手间都得跟着?
望着头顶的吸顶灯,傅沐灵想笑又想哭。
她指着窗外的霓虹灯,对沈墨说:“你看外头这些一闪一闪的霓虹灯,像不像夜空中一眨一眨的星星?对,就是江星的星,那个被我害死的可怜虫!”
如果说‘江星’是沈墨的软肋,那么‘可怜虫’这三个字就是沈墨的痛点。
从十三岁走进傅家的那一刻起,这三个字就像烙印一样深深的烙在他身上,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父亲的死,他和沈若若如今的寄人篱下的苟且偷生。
傅沐灵不会知道沈墨抄在兜里的手,因为隐忍,因为愤怒,因为马上就要失控而紧紧握成拳。
“不是说来洗手间吗?”沈墨沉声道:“我不看。”说罢,转过身,挺拔身形像山一样堵在洗手间门口。
傅沐灵洗手间逃跑的计划怎么可能就这样放弃,进了格子间以后,她发现站在马桶上刚好可以爬到窗子那儿。
这里又是一楼,就算窗外没人接住她,她跳下去也不会有事。
傅沐灵说爬就爬,踩着马桶盖,有些吃力的抓住窗棂,一条腿刚刚搭上去,外头传来沈墨的声音。
“江北在慈平医院就职,我又是慈平医院的拥有者,你说我要不要毁了他?”他声线平淡,口吻轻松的就像说笑。
傅沐灵爬窗的动作一顿,每个格子间都是独立的,沈墨在外头怎么知道她要爬窗逃路的?
“三!”沈墨开始倒计时。
哪怕他别的话没说,傅沐灵也清楚言下之意,以往每当她靠近他的时候,他都会这样倒计时的要她走开。
沈墨向来说到做到,等到他数到‘一’的时候,肯定有所行动。
“二!”沈墨又道。
傅沐灵抓着窗棂的手紧了紧,终是放弃逃路的计划,她不能因此害了江北的前途。
江北若不是喜欢从医,绝对不可能放弃小提琴改学医的。
出了格子间,傅沐灵像是没看见沈墨一样,洗完手走了出去。
“太太,沈总。”江助理表示夜宵准备好了。
傅沐灵面无表情的来到餐厅,宁愿和江助理坐在一起,都不想和沈墨坐在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和江助理才是一对。
“好好吃饭,乖乖跟我回沈宅,不然你知道结果。”当着江助理的面,沈墨淡漠的来了这么一句。
傅沐灵一直没抬头。
之后再回车里,又是一片死寂。
江助理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