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药了吗?”
景慕笙话音带着浓重的关切之意,眼底的柔情让武靖王脸色一黑。只不过当着那么多的人面他没有让景慕笙难堪,因为他知道,景慕笙也一定不会给他好脸色。
“别担心,已经上过药了。”
梁禅凝视着景慕笙,又道:“我先回府了,明日再来看你。”太晚了,就算是客院武靖王也不会留他的。
“好。”
梁禅带着人刚走,武靖王便开了口,“泓儿去睡吧。”景泓在这里,他不好和景慕笙说话。
景泓抬眼看武靖王,“父王今日也累了,不如也早些回去歇息?”他知道,他一走,父王铁定要训斥阿姐,她今日受了伤,还要再挨训斥吗?
武靖王神色一冷,看向景泓,两人就那么对视着,谁也不曾退让半分,景慕笙上前挡住武靖王的视线,对景泓说道:“大师兄都要睡着了,泓儿带他去歇息好不好?”
景泓刚要反驳,景慕笙冲他使了个眼色,景泓只好作罢,走到韩烁面前,伸手拉上困的迷糊的韩烁带着人往藏书阁走去,毓秀看了一眼景慕笙也忙跟上去。
景慕笙看向一旁的姜奉然,眼神意味分明,还不走?姜奉然当做没看见,反而问景慕笙:“慕笙你说皇后之后会怎么做?”
她会消停消停吗?景慕笙也不是很确定,可这个问题却让武靖王心底一震,是啊,那位皇后会怎么做?她虽然没生皇子,可太子是记在她名下的,她会不会联合太子?
“以后的事改日再商量吧。”一时半会,她总不至于再找出一个宗师来对付她吧。
“你,赶紧去歇着去。”
姜奉然没动,他知道,他在的话武靖王可能不太好意思为难慕笙。
景慕笙看了一眼守拙,守拙上前架住姜奉然的胳膊,不由分说的直接将人架走,“公子快走吧。”没看到郡主都不耐烦了。
终于,厅里只剩了景慕笙和武靖王,景慕笙坐到椅子上,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
“父王还有事?”
武靖王冷哼一声,“你可真会给王府惹麻烦,你今日又杀了皇后的人,她能罢休吗?”
景慕笙漫不经心的回道:“自然是不能了。”
“你!”
“那你打算怎么办?”
“她自然不敢闹到圣上那里,她身在后宫,有什么好怕的呢?”后宫的女人她能拿捏,可只要她不进宫,皇后又能如何呢?
“那你和那位世子……”
景慕笙突然起了身,看向武靖王,眸子中一片沉静,“忘了告诉父王了,外公前几日来信说,我的亲事他老人家管了。”言下之意,武靖王就不要插手了。
景慕笙说完就走了,留下武靖王一人在厅内生闷气,他抬手想把手边的茶盏扔了,却发现手边的茶盏是御赐的,这个逆女,这种东西都是供着的,再不然就是留给后代的,她倒是心安理得的用了起来。
藏书阁二楼,毓秀伸着脖子看向外面,“哎,泓儿你爹走了哎,走得好快,一定是笙笙又没理他。”
“哥哥别扒窗子了,去睡觉吧。”
“嗯嗯,这就来啦~”
累了半日,加之多日以来紧绷的神经,摘星楼里众人陷入了沉睡,而有人就睡不着了。
慈宁殿中等了许久没等到司寇回来的皇后心底渐渐开始慌乱,不会的,司寇的身手不至于失手,是不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当翠迎慌乱的脚步声响起时,皇后手中的玉簪一不小心被她掰断了。
“主子。”翠迎看向皇后的眼神中又慌又乱。
“说。”
“东华门传来消息,司寇……被扔到了鲁国公府,传信的人说全身二十八道伤痕,出自多人之手。”翠迎的声音微微有些发抖,她没有想到司寇的身手已经那么高了,除了宗师级别的还会有谁能伤他?
这十拿九稳的事如今却成了笑话。
皇后闭了闭眼睛,不甘心的问道:“还活着吗?”司寇可是她手中最大的底牌,不能就这么没了吧?
翠迎低头,“没,致命伤的伤口很奇怪,不似普通的兵器。”难道那位郡主身边也有顶级的高手?
皇后眼底闪过一丝森然的目光,扔了手中的断簪,有些咬牙切齿:“景慕笙,景慕笙!本宫不会放过她的!”
“鲁国公还传话说,郑公子被武靖王府掳了去,虽然已经回去了,但是受了点惊吓,脖子上也带了伤。”
皇后倏的抬眼,“她竟然敢动和风?”她刚说完反应过来了,司寇,他是被威胁了吗?为了和风。
她深吸一口气,“着人厚葬司寇,给他家人一笔钱。”
“是。”
“你下去吧,本宫想一个人静静。”
皇后一个人坐在寝殿中沉思,该怎么讨回这一笔账,她一定要连本带利的讨回,她是后宫之主,大雍最尊贵的女子,怎能容景慕笙如此折辱?
皇后的指甲在桌面上划了一道划痕,景慕笙最在意什么她就要毁掉什么,先从哪一个开始呢?是武靖王府的那个小公子还是梁禅?
不,武靖王府一定戒备森严,梁禅也不是善茬,她手中没有像司寇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