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卷,给我上药。”
身后的脚步声一顿,景慕笙才察觉到不对劲,一回头就见到梁禅站在屏风边,手上拿着药瓶,景慕笙将衣服拉上,问他:“怎么不先让楚大夫看看你的伤?”
“先来看看你。”景慕笙受伤了他怎会不知,只是景慕笙不想让别人察觉出来,他只能私下来看她。
景慕笙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梁禅坐了过去,道:“我给你上药。”
见景慕笙没有反对,他抬手轻轻掀开景慕笙的衣服,视线掠过景慕笙白皙的肩头落在了她左肩处一道血红的剑伤,柔声问道:“很疼吧?”
没有旖旎的氛围只有满眼的心疼,景慕笙转头看他,抬手去抚他的眉心,“别皱眉。”
她的世子是京中最好看的男子,一笑可以慑人心魂,京中那么多心悦他的贵女,她怎么舍得他不开心?
“我没事,从小摔摔打打习惯了,不觉得有多疼。”祖父虽然也很疼她,可祖父当年是真的把她当成武靖王府的继承人来培养了吧,所以才那么严厉。
师父他老人家也一样,平时虽然也很宠她,一涉及到练功的问题,就会板着一张脸,她练不好,师父甚至会将陪练的大师兄一起罚。
是以,大师兄为了不挨罚,对她要求更严,她的一招一式才会和大师兄的动作相差无几。
梁禅凝视着面前的人,心底涌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心疼,家中的妹妹手上破个皮,摔一跤都要哭很久的,她是姑娘家,又怎么会不疼?
梁禅将她的身子转过去,昏黄的灯光下,他眼底泛着一层水光,他一边给她上药,一边说道:“景慕笙,你在我面前怎么样都可以,可以怕累,可以喊疼,可以撒野,也可以撒娇。”只要是你,什么样都好。
景慕笙心底微微一颤,她将衣服拉好,转身注视着梁禅,微微一笑,“那就先请我的世子先去厅中吧,那里有人在等你。”
此时,她的父王怕是已经在厅中了。
梁禅笑道,“早知道备件干净的衣衫了。”虽不是正式见武靖王,可他依然不想失礼。
景慕笙装模作样的打量了他一下,眉峰微挑:“我家世子穿什么都好看,不用在意这些。”梁禅就是穿了一身粗布麻衣混在人群中,那也是最好看的一个。
梁禅一笑,低声道:“好,那我就先去见岳父大人去了。”
景慕笙唇角弯了弯,示意他先去,梁禅出去后,景慕笙面上的笑意缓缓收了,舒卷从外面进来,低头道:“主子恕罪,不知道世子什么时候过来的?”
景慕笙往榻上一趴,“无碍,过来给我上药。”褪了里衣之后,舒卷才看到景慕笙的后腰上一片青紫,乍一看触目惊心,她心疼的眼圈一红,主子也真能忍。
正厅内,梁禅到的时候姜奉然正在和武靖王说话,他一到,厅里静了一瞬。视线全都落在了他身上,至于他去了哪里,大家都心知肚明。
虽然以往梁禅和武靖王也见过,可是这却是他和景慕笙在一起后,第一次见武靖王,而且他知道武靖王是极力反对他和景慕笙在一起的。
梁禅身子微正,看向武靖王,抬手道:“王爷。”不卑不亢,亦没有讨好的意味。
芝兰玉树,仙姿秀逸。
武靖王看着面前的梁禅,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感觉,怪不得能入得了她的眼,容貌气度这样出众的公子恐怕在京中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身份又尊贵,可就是身份太高了,会引起皇家的猜忌吧?
“世子不必多礼。”
武靖王神色有些淡淡的,等梁禅坐下后,姜奉然怕气氛太僵,示意楚大夫去给梁禅上药,楚大夫虽然觉得气氛不对,可他是个大夫,伤者最重要。
武靖王等梁禅上完药后才问道:“世子参与此事,老王爷可知晓?”
姜奉然就罢了,他自小和景慕笙一起长大,武靖王府熟的跟自己家一样,能帮武靖王府一点也不意外,况且镇远侯府和鲁国公府是不可能和平共处的,可是平南王府,老平南王会允许梁禅因为自己这个女儿得罪皇后吗?
“祖父自然知道。”他回头看了一眼正上药的陆辛,说道:“这是祖父专门派给我的人。”
陆辛的手一顿,抬头看了一眼梁禅,心里腹诽道,难道不是世子死皮赖脸求的主子吗?世子这信口胡邹的本事真是愈发的长进了。
武靖王听到梁禅这样说,微微一怔,老王爷竟然不反对他们吗?为什么?他不怕吗?
梁禅轻飘飘的说道:“王爷莫忧心,我们又没有谋逆的心思,只是两情相悦,也就只是联姻而已。”
联姻而已?而已!武靖王脸色一沉,这几次虽然没有与王家说死,可也却差不多了,王家许诺只要慕笙嫁过去,徽州的所有的产业就是王家的聘礼。
整个徽州的产业,那也是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他们既有身份了,除了钱还能图什么?
“世子话说得不要这么早,慕笙的亲事……”武靖王还没有说完就见景慕笙已经过来了,接下来的话便被他咽回了肚子里。
“阿姐。”
“笙笙~”
景泓上前牵住她的手,问道:“阿姐受伤了吗?疼不疼?”景泓一进正厅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