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世子来了。”
景慕笙回头看去,梁禅一袭素色衣衫,正站在祠堂门口,见她看过去,面上带了浅浅的笑意,他身后的许遥手中拎着一篮祭品。
景慕笙起身,走到祠堂门口,梁禅轻声问道;“我可以进去吗?”
他不回平南王府,这个时候却来了武靖王府,景慕笙愣了一下,才道:“你怎么来这了?”
“路过,拜一下老王爷和王妃就走。”
景慕笙嘴角微勾,从武靖王府到平南王府要跨越半个城,这路过过的着实有点远。
她上前抓住梁禅的手腕带他往里面走去,许遥将祭品放好,梁禅执晚辈礼郑重的拜了两拜,景慕笙看向上面的牌位,低声道:“娘,他是梁禅。”
短短的一句话,却让梁禅沉了一天的心活泛了起来,他转头看向景慕笙,唇角弯了弯,景慕笙这是在向她娘介绍自己,被人如此在乎的感觉真好。
梁禅转过头,看向武靖王妃的牌位,一只脚往后一退,跪了下去,对着上方郑重的磕了个头。
一片静寂……
毓秀的手中还攥着纸钱,直到火苗的热度快到了指尖,他才惊觉,“哎呦,嘶,好烫!”
娘哎,梁禅这举动好生吓人!
众人被他这一声惊叫回了神,景慕笙看向起身的梁禅,“你……”祭拜不用如此吧?这礼是不是有点大?
梁禅:“早晚都要拜的。”
景慕笙:“……”可以不用这么心急。
众人:“……”
“我还要回府,就先走了。”
“好。”
此时,怕是平南王府早都等急了,景慕笙也没敢再耽搁他,将他送到祠堂门口,目送着他离去,得了,王府里私下又该热闹了,只要不在她面前说嘴就行。
景慕笙料的不错,梁禅前脚刚进武靖王府,各个院子的人就已经知道了,景映柔又气又妒,恨恨的摔了几只茶盏,刚骂了一声就被丫鬟捂了嘴。
武靖王本想去说两句话,当看到书房中王家又派人送来的东西后,就一直待在书房没有出来。
旁人如何景慕笙没有在意,祭拜完了之后,就带着景泓回了摘星楼,她走到摘星楼院门口时,看到摘星楼外的一队侍卫,笑了笑,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
那一队侍卫心里直哀嚎,天爷,怎么到他们轮值的时候郡主就回来了,这可怎么办?不会被扔回武靖吧?
一众侍卫眼观鼻鼻观心,就是不敢再看景慕笙一眼,同时也祈祷景慕笙别看自己。
景慕笙抬脚站在了侍卫长面前,那侍卫长感觉自己的腿有些打哆嗦,他低着头,“郡,郡主……”
景慕笙从腰间的荷包里拽出一个东西,那侍卫瞳孔一震,猛地抬起头来,看向景慕笙的眼神带着震惊。
“你叫顾岸?”
他没想到景慕笙还记得他的名字,愣愣的点了点头。
“好好守着。”
她说完,转身就进了院子,顾岸擦了擦额角的汗,看向景慕笙的背影,心底掀起一阵惊涛骇浪,久久不能平静。
武安令!竟然在郡主这里!老王爷竟将武靖军的最高指挥权交到了郡主手中!
那岂不是说王爷如今就只是徒有其名,而武靖军的真正主人是郡主!
“好好守着。”
他耳边又回荡起郡主刚刚说的话,他不是愚笨的人,自然明白郡主的意思,这摘星楼的东西以前是看管,以后,便是守护了。
武靖王府,易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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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福宁殿。
大总管潘植躬着身子走到明德帝身边,低声道:“陛下,太子殿下还在殿外候着。”
明德帝手中正握着一支笔,桌案上是一副未画完的画。
“你看看这千里江山,有什么感觉?”
潘植后背蹿过一股冷气,直往后脑勺里蹿,额头险些沁出冷汗,能做到大总管多少能揣摩出上位者的心思。
“陛下画的自然好。”
明德帝抬头看向殿外,喃喃道:“千里江山……”谁不想要呢?这个位子谁又不想坐呢?
他沾了沾墨,继续去画画,头也没抬,“让太子回去吧,就说下不为例,他会明白的,召常襄进宫。”
潘植低着道:“是,陛下。”
太子殿下这次真是有惊无险啊,竟然敢在陛下的锦麟卫中安插人,暗自探查朝中大臣的消息,竟然也能安然无恙,倘若是陛下年轻的时候,这东宫的位子也该换人了。
只不过,有一点他不明白,这件事情过去这么久了,陛下怎么今日才提起?难道是想起了故人?
潘植走到殿外,小声的说了明德帝的意思,太子萧元晖脸色一白,身子微微晃了晃,正要开口。
潘植忙抢先道:“陛下今日心情不佳,一会还要召见常统领,太子殿下三思。”
都快半日了,不吃不喝的一直站在案桌前作画,太子此时进去分辩哪能讨的了好?况且,锦麟卫报上来的事那还有假?
太子看了一眼福宁殿,才道:“多谢潘总管。”是他大意了,没想到张曜这么快就露了痕迹,不中用的东西。。
潘植不敢拖大,忙低身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