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知道。”
赵惠中惊讶道:“你知道?你能有什么法子?”赵又晴由侍女搀着迈进屋内,赵夫人连忙拿帕子扫落她身上的雪。
“冻着了吧?快,先回去换衣服。”
赵又晴制止她娘,笑道:“娘,先不忙,现下的事更重要。”说完看向门外的下人:“爹是让福贵叔去曹家打听了吗?是不是打听到什么重要的事了?”
赵惠中微微讶异,心中说不出的复杂,本以为是为女儿找了门好亲事,谁知出来这样的事,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曹家二爷在徽州结识了京中来的贵人,具体的曹家的下人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那贵人在徽州出了意外,现在还没醒。”
“什么贵人?”
“是太子殿下的外家,承恩伯的次子。”
屋内的人倒吸一口凉气,承恩伯,那可是真正的皇亲,如果真是在曹家遭遇不测,整个曹家估计都会遭殃。
赵夫人瞬间红了眼,埋怨起自家夫君,“都是你干的好事!曹家是商贾之家,就会趋炎附势,攀高结贵,如今可怎么好?”
赵惠中一脸懊恼:“我这不是也是为了女儿好,想她以后衣食无忧,再不为银钱发愁。谁能想到会出这事?”
眼见着两人就吵起来,赵又晴及时制止:“爹娘你们先别急,先听我说,我们得先退亲。”
“你方才说你有什么法子?”
赵又晴看着自己的爹娘,将曹家大公子曹俊杰大庭广众带青楼女子同游之事说了。
赵夫人一听脸色气得发抖,还没开口,一旁的赵惠中抢了先:“什么?那个狗东西敢如此猖狂?他曹家不要脸我赵家还要脸面呢?退亲!我这就去!”
“这样的混账东西怎么能配得上我的女儿?狗东西!”一向儒雅的赵惠中还没等赵夫人母女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走了。
赵夫人母女互相看看,赵又晴眼底起了水光,赵夫人慌忙哄道:“我女儿这般好看,以后为娘一定为你找户好人家,还是得找你爹这样的读书人,明事理,知廉耻。”
可是,这世间像她爹这样的又有多少呢?
“娘,其实昨日我去算卦了,昨日我和兰儿出去……”
赵又晴将她算卦一事讲了,她娘听得一愣一愣的,“真有这般准吗?还神算子?不会是碰巧了吧?”
“经过这次的事,反正我是信的。”如果没有这次算卦,她也不会碰上曹俊杰,也下不了决心退亲。
“娘,你说我爹会顺顺利利的退亲吗?”如今曹家出了事,虽然她爹只是一个通判,他们也不愿意退亲的吧?
“没事,凡事都有你爹呢,他还是官呢,曹家再有钱,俗话说,民不与官斗,他们会退的。”
雪还在下着,整个池州城都被白雪覆盖,银装素裹,池州城许久未下过这么大的雪了。
崔府。
崔经年回府后,遣散了下人,没有给唐家两兄弟开口的机会,毫不留情的训斥了一顿。
“翅膀硬了?锦麟卫的事都敢碰?是嫌命长吗?”
唐家两兄弟见崔经年这么生气,张口想争辩两句。
“闭嘴!我还没说完呢?要不是受你们爹娘的嘱托,我懒得管你们,平日里在池州城惹是生非就算了,那锦麟卫的事是你们能碰的吗?”
崔经年灌了一杯茶压压火,继续训斥:“说!为谁办事呢?”两兄弟互相看了看,没说话。
“说话!都哑巴了?”
唐韶光怯怯的看了崔经年一眼,低声道:“是吏部侍郎的大公子晏青。”
崔经年瞳孔一缩,不可置信道:“你说谁?”吏部侍郎?怎么会是吏部侍郎?不可能!那不是平南王妃的娘家吗?
唐韶光见崔经年神色不对,忙道:“是吏部侍郎晏传胜的大公子晏青,舅舅,是他,是他让我们帮着找人的。我们没做其他的,就是帮他找找人,结果人找到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崔经年眉头紧皱,张曜是东宫的人,晏家大公子前来寻人,无疑晏家投靠了东宫,可晏家又是梁禅外祖父家,梁禅却杀了张曜,这什么跟什么?他怎么整不明白了?
崔经年看向唐家兄弟,“可还有什么瞒着我的?”唐韶光刚要说没有了,就看到崔经年一双锐利的眸子直直的向他射来。
他下意识的看向唐韶铭,后者垂了一下眸子道:“晏家在为承恩伯办事,所以我们就想……”
“糊涂!!”
“承恩伯是太子的外家,你们怎么敢沾这事?且不说当今圣上正值盛年,若是事发,犯了圣上的忌讳,你们唐家能逃脱一个人?”人人都说东宫的那位贤明,宽和,当今犹在,他这般笼络朝臣,也不怕东宫易主。
“我们只是帮着找人,没做其他的。”唐韶光越说声音越低。
“这还叫没做什么?这话糊弄鬼呢!你们伯父若是知道你们敢掺合锦麟卫的事,怕是会将你们除族。”换作哪个清醒的家主为了家族的长远再优秀的子弟都会忍痛放弃。
两兄弟被崔经年说得脸色一白,眼底都带了慌乱。
崔经年又问道:“那晏家的还在池州吗?”
唐韶光忙道:“在,还在,说是还有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