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王府世子,梁禅。”
崔经年闻言只是怔了一下,梁禅将折扇拿下来,呵呵笑了两声:“崔将军,别来无恙。”
岂知,崔经年却没给他好脸:“世子怎么坐在墙头上?”一个男子,翻姑娘家的院墙,像话吗?
梁禅唰得将折扇一收,眼底带着复杂的目光,似笑非笑道:“想不到武靖王府和崔将军有如此关系,这可真叫本世子震惊。”
景慕笙抬起眼眸,带了一丝意外,没想到梁禅这么快也知道她的身份了?
崔经年面色微慌,看向景慕笙正要反驳,景慕笙示意他稍安勿躁。
“崔将军不知道你两个外甥为什么来找我的麻烦吧?”
崔经年眨了眨眼配合问道:“为什么?”
景慕笙视线落在梁禅身上,面上浅笑着,只是那笑意让梁禅后背微微有些发凉。
“锦麟卫的张曜死在了江南,唐家兄弟不知道在为谁办差,昨日来找我算了一卦,怕是认定我与那杀人凶手有什么关系,才会如此。”
锦麟卫?崔经年瞳孔一震,那俩混小子怎么沾惹这事了?
忽然,崔经年愣了一下:“算,算卦???”
刚才小主子说得是算卦吧?崔经年刚想询问,又瞥见梁禅还在场,只好忍住,继续问道:“然后呢?”
景慕笙轻笑一下,“然后,然后杀张曜的凶手坐在墙头上看了半天的热闹了。”看得还欢快的。
崔经年这次是真的愣住了,随后声音猛地拔高:“什么?平南王府的世子杀了锦麟卫的人?”
天爷,平南王府何时这般彪悍了?连圣上的锦麟卫都敢动了?
梁禅眼底倏的迸射出一道冷光,咬牙道:“崔经年!”你小点声能死么?就显着你嗓门大了是吗?
他恨恨盯了两眼崔经年才又看向景慕笙,目光中说不出是忌惮还是其他,总之,神色并不好看。
“我方才只是随口说说,武靖王府和哪位将军交好,和我们平南王府又有什么关系?”
这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了?景慕笙嘴角微微上扬:“世子看了半天的热闹也累了吧?”
言下之意:赶快走,别在这里碍事。
梁禅深吸一口气:“打搅了,这就走,不打扰你和故人叙旧了。”
以梁禅往日的作风是不会加最后一句话的,不知今日为何乱了方寸。
正是“故人”这句又得罪景慕笙了,“慢着。”
梁禅抬眼看去,对上的是景慕笙一双毫无温度的眸子,她下巴微扬:“世子下次莫要说错话了,我与崔将军以往只是在镇远侯府见过。”
她顿了顿,明目张胆的威胁道:“世子下次若是说错了,可能我的下一封信就会送往东宫。”
张曜是东宫那位的人,梁禅杀了张曜,若是东宫那位知道了,不知会掀起多大的风浪?
两人四目相对,周身都散发着冰冷的气息,梁禅身后的侍卫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良久,梁禅笑了:“久闻武靖王府的郡主不同于其他贵女,今日,着实体会了一番。”何止是不同于其他贵女,比不少勋贵家的嫡子都强,啊呸!本世子想这些做什么?
景慕笙毫不客气的回道:“世子何必谦虚呢?你和传闻中又有几分相同?”
梁禅冷哼了一声,也没在和景慕笙争执,转头拿自家侍卫撒气:“不走等着本世子背你吗?扶本世子下去!”
待下了墙头,梁禅面上怒意逐渐收了,站在墙下垂了一下眸子,无声的笑了一下,随后便让侍卫带着离开了。
小院中,崔经年竖着耳朵听了听动静,正要开口,一扭头,一张放大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哎呦!”他往后坐了坐,仔细看了一眼身边的人:“这位小兄弟难不成就是跟着老爷子长大的双胞胎之一?”
他在江南虽然听说过,却从来没有见过,这两年本想找个机会见见双胞胎,谁知双胞胎又进京了。
“他是毓秀,钟灵随霓儿出去了。”
毓秀又凑近了崔经年,歪着头看他:“你就是铁柱吗?”先生说,铁柱长得又高又大,力气还特别大,人虽然看着傻,实则心思细腻,是不可多得的将才。
崔经年清咳一声,笑得有点勉强:“呃,是,是我。”我就是铁柱。没想到除了老爷子还有人喊他的小名。
毓秀眼睛一亮,激动的看向景慕笙:“我想跟他学武,先生说他武艺可好了,好不好?”
“好不好,笙笙?笙笙?”小时候毓秀总是唤她笙笙,笙笙。后来再大点,除非有事求她,平日里是不会唤她的名字。
景慕笙收回自己被毓秀拽着的衣袖,温声道:“这个要问钟灵的,你先去小楼门口等着钟灵,我和崔将军有话说。”
毓秀嘻嘻笑了两声,又看了一眼崔经年,这才迈着欢快的步子离去。
崔经年眉头微皱:“他?”
“和个稚子没什么区别,和钟灵虽然是双胞胎,两人却截然不同。”
“不说他了,我这次来江南是有要事,你将那唐家两兄弟看好,钟灵今日不在,否则,他们真的有苦头吃了。”
“他们母亲是我表姐,曾对我有恩,这几年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