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这几日很是不静——几乎日日都有各方神仙汇聚于天宫之中商讨重事。
“天帝!赤霄飞羽剑乃上古魔神的翎羽幻化而成,力量无穷,上可开天,下可辟地!此次遗失怕不是被魔界之人所盗啊!”太上老君不停地捋胡子,言语中尽是急切之意。
天帝听完老君的话,面上并无什么声色,只是往战神的方向看了几眼。
一向识人脸色的鼠仙瞧见了天帝这般反应,就通晓了他眼下是何想法——于是顺着天帝的心思说道:“藏兵库向来是由战神看管,此番丢失,想必是战神失职所致。”
“是啊,天帝!此番必与战神脱不了干系!如此看来,必要贬其仙阶!”雷公同战神素来不合,好不容易逮着了这次机会,就狠狠“落井下石”了几句。
战神桀骜,又仗着自己位高权重,平日里天庭神仙也得罪不少。
若在往日,诸神就是再不满战神,也不敢参他的“本子”,可“今非昔比”——如今战神可是犯了大错的。
如此,众仙中一时冒出了些要惩罚战神的声音:
“战神若不受责罚,恐众仙难平怨气!”
“应当先严惩战神,再寻回神器!”
“战神有罪……”
天帝听着这些声音,有些头大起来——眼下神器丢失这一难题还未解决,便又有了如何惩处战神这一难题——看来这几日是睡不得好觉了。
天帝闭目一会儿,直至耳畔清净了,才睁开眼说道:“不若诸仙今且各归各位……此事还待明……”
他话音尚未落下,一位白衣上仙就截了他的话:“父帝,赤霄飞羽剑并非凡物,一时放任落入不法之徒手中,不免惹出祸端。依儿臣之见,此事放不得,赤霄飞羽剑必要即刻寻回。”
那白衣上仙由正殿面朝众仙而来,行路间一如步下旋风,云雾就白衣缭绕,面色清朗恰似玄月。
“父帝不若将此重任交与儿臣。”白衣上仙语气同一汪水般平静,言语中却似乎意有所图,“至于战神,此番他多有失职,是当罚。不过思其乃天界元老,昔日战功累累,实不宜重罚。”
天帝看着面前的儿子,刚刚突如其来的“头风”也不作了,眼睛里开始流露出一丝光来——自己这儿子,千年来只一心修炼,从不过问天庭之事,不想今日却帮起他老爹的忙来了——果然,有道是“养儿千年,用儿一时”啊!
天帝轻咳一声,反问道:“不错,我儿兰若说得倒是有几分道理。你修行近万年,功法不弱,寻回神器一事交与你,我自是放心。不过,依若儿之见,该怎得处罚战神?”
“战神之女丹朱,早先与儿臣实有婚约,现下离大婚之际不过百余日,儿臣如今要寻回神器,不宜操持婚仪。”兰若神色一滞,思虑片刻,不含半点迟疑的答道,“儿臣并未属意过丹朱仙子。这婚约,原是百年前战神降服穷奇,父帝亲赐的福缘。既然儿臣无时操持婚仪,战神又犯此过错,父帝今日就且剥夺这福缘,权当惩处战神罢了。”
此刻,于殿内静立已久的战神按捺不住了,他心中燃起了一股无名之火,冷语道:“风神想取消婚约直说便是,何故寻此机会摆脱婚约?你今日这般,倒像是我儿丹朱硬要嫁与你不是了!你莫不是要众仙看丹朱的笑话?”
战神素日脾气暴躁,今日却是异常沉稳——他深知自己有罪之身,即便有人落井下石也不好开口说些什么,只得静静站在一旁忍着怒火。可这风神却真真是踩在他的“七寸”上,仙界之人谁不知他战神是出了名的爱女至深?眼下有人竟敢借此机会这般折辱他的女儿,他自是心中恼火万分,恨不得将此人活剥。
殿内一片寂静,众仙看着这风火两重天,也不敢言语些甚么了,只得沉默。
天帝看了看儿子,又瞟了眼战神——寻思着俩人都是不好惹的祸色,横竖今日左右都要得罪一个——战神素日再厉害,今日也是有罪之身,煞煞他的风气似乎也不为过吧?儿子怎么说也是自家人,帮衬两句说不准还能在儿子面前建立点威信……
这么一想,天帝扣了扣自己无名指上的玉扳指,故作一副严肃姿态,历声道:“战神,你一有罪之身怎敢还在此撒泼?风神此举可有何不妥?还不是思及你战功赫赫,为天庭造福,不忍责罚你?你要再这般蛮横霸道,我看就将你打入阿毗地狱,叫雷公电母处以极刑好了!”
听完天帝的一席话,战神几乎要将眼睛瞪裂了,身体气得发抖,眼看着马上就要爆发。
天帝望着战神这般模样,心中不禁一颤:“他这般模样,怕不是要将我这殿宇也给拆了?”
想到这,天帝佯装咳嗽,语道:“这几日诸位爱卿都没休息好吧?既然寻回神器一事已交与风神……那爱卿们就各归各位,权且休息几日吧!风神也速速回去准备此事!”
“散了散了……”鼠仙嘴里嘟嚷着,引着各路神仙离开。
一时间,殿内便人空了。独独只剩下天帝与那心有不甘的战神。
“缘束啊!你我万把来年的交情了,我怎会真的忍心罚你?你家那丫头我也是看着长大的,能给我做儿媳自是极好的。可你今日也看见了,兰若对她无意啊!便是嫁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