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祁都要怀疑自己什么时候在安闫身边安插了这么一号人。
“你的意思是,陛下要安闫殿下回来,是为了要给他指婚?可是皇上与你说的?还是你自己揣摩的?”
谢祁笑道。
安闫当即瞪了一眼刘大人。
果然,那刘大人听到这句话,当即惶恐的跪了下去,将头重重的嗑在地上,久久不敢起来。
“陛下息怒,微臣不敢揣摩圣意。”
皇上一挥手,德贵便悄声提醒刘大人起来。
但人已经被吓得腿软,强撑着身子没能站起来,最后还是被侍卫拖了下去。
皇后母家在朝堂之上人数众多,一个不起眼的刘大人,并未能引起他们如何注意,这安闫到底值不值得他们去奉还未考量。
如今一群披着羊皮的狼,也是各个都缄默不语,在等着看形势。
皇帝扫了一眼朝堂之上所有重臣,才悠悠开口。
“闫儿,不管是什么时候都应当谨言慎行才是。”
“儿臣遵旨,谢父皇谨告。”
嘴上说着感谢,心里确实又怕又怒。
怕是在怕他的父亲,若是他要自己重新回去边关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而怒则是因为谢祁。
傻子都能看得出谢祁是故意要针对他,从方才到现在,这谢祁便句句叫他难以回答。
他是个脾气暴的,世人皆知,出去这些年,虽然熟读兵书,立下战功,可这朝堂政治上的咬文嚼字,却不是他能比拟。
对付对付林清音已经是强弩之弓,如今唇枪舌战谢祁这个腹黑狐狸,他哪里能是对手?更何况他掌管所有军权,就连政权上也有不少贴心重臣为他所有。
若是不得罪,他哪里会有心思得罪这等人物。
无异于寻死的存在!
虽然不知道这谢祁有何意图,反正如今他却是记住他了。
有朝一日,他若登基为帝,定要斩了这人!
父皇怕他,他可不怕!
这世界上,只有死人不会威胁人!
“摄政王所言,朕会考虑,可还有事要奏?”
安闫恨不得谢祁快些闭嘴,只是谢祁却听不到安闫的心声。
“臣还有一事想要请教安闫殿下。”谢祁一脸毕恭毕敬,却不卑不亢。
“摄政王且说。”安闫硬着头皮应下了,很明显,父皇不想与他起争执,已经在极力避让,若是他顶风而上,只怕死的会很惨。
“林清音公主前几日还与臣说过,在修建的西宫殿宫门花了她好大心思,总算是快要竣工了,本想着邀约几个熟人略去坐坐,本王难得能入公主眼,在被邀之列,竟没想到,如今一早便托人告知,时间推迟!不知道闫殿下,这到底是为何呢?”
这朝中哪里有不知道谢祁与林清音公主的关系的。
听他这么理直气壮将邀约一会之事说得这般冠冕堂皇,众人皆是一惊。
只是再仔细咀嚼谢祁方才的话,又似乎发现了什么。
林清音公主与安闫本非同胞所生,而安闫又是前日才回来,哪来的手足情深一说?
既然如此,谢祁无故像安闫提起宫门被毁一事,便颇耐人寻味了。
众臣皆不敢说话,只能私底下用眼神交流。
安闫听到谢祁的话,脸色当场一变。
他就说怎么谢祁今日话离话外都在针对自己,原来是为了林清音那小贱人在挣口袋,这男人什么时候对他那个什么也不是的姐姐这么上心?
难不成是真喜欢上了?
还是想要勾勾搭搭,一起在父皇面前长脸,试图抢了他这皇位?
越想越生气,刚要开口,身后皇上声调温怒的开口。
“还有这事?”
因安闫有意隐瞒,后宫之人哪里敢多嘴?
安闫看父皇确实不知道,当即松了口气。
只道林清音还没来得及和父皇告状,既如此,自己可要先下手为强了。
“父皇息怒,因为不过一桩小事,我与皇姐商议过后觉得不好惊动父皇,所以就没有通知您。”
“安闫陛下以为修葺皇上御笔提名的宫殿是小事?”谢祁声调拔高。
谁又能不知?
林清音公主竟然将祥瑞之重宝貔貅交与皇上,这几日皇上心情大好,对于这些天降祥瑞很是在意。
应公主要求,写了十余个亲手题字的匾额以作嘉奖。
他这会儿去拆西宫殿的门,那不就是打皇上的脸么?
谢祁扯动唇角开口。
“既然连安闫殿下都觉得是小事,那么也怪不得那些要毁了西宫宫门的人了,只是林清音公主可是十分在意这事儿,没想到竟被不识相的东西毁了去,让皇上这好意一番落了空,她哭诉无门,听宫里小太监讲,公主因此事难过许久,眼睛都肿成核桃了,刚刚本王上朝时,忍不住随手抓了个问都知晓。”
言下之意,便是宫中许多人并不把这事情放在眼里,只有林清音一个人时刻挂心皇上显然有些不悦,他将西宫赐给林清音,是殊荣!
意为恩宠,这恩宠可随意被人践踏?
没想到还没完工就有人敢拿他的心意去撒火,这安闫是在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