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漠的眼神从那个已经被打的几乎快要昏厥的绣女身上落到那个老嬷嬷身上。
被她看过,如同刀子刮了心脏,难受的令人呼吸一滞。
老嬷嬷颤颤巍巍的冷汗直流,“这死丫头竟然敢顶嘴,老奴这是立规矩,对!立规矩!”
她一回头,锋利的眼神掠过所有人。
立刻绣女们全部点头,哼哼呀呀,“是,嬷嬷是在给她立规矩,罪有应得。”呵!
这管理的倒是有点意思。
一人独大,连说个真话的人都没了。
“行,既然你们这么偏袒,如今本宫没有理由处置她,那来日落到你们身上,也别哭,那就是下场。”
她话音刚落,立刻所有人面面相觑。
一时之间,沉静的整个屋子,掉针可闻。
“公公主殿下,嬷嬷她经常滥用私刑,只因为她看到了嬷嬷与管事太监贪污受贿,拿了不少银钱,在外购置房契地契,为家里人添置银钱和物件,这宫中但凡是有点珍贵东西余留,都被她搜刮了去,若是谁敢多嘴一句,就会如同今日一般,扒光了衣服,按在房里鞭笞,所有人都不得去做工,全要亲眼看着,说是”
“说是什么?”蝶衣听着,恨到咬牙切齿。
“说是给我们长记性,以后谁若是在嘴欠嘴碎,就借着皇后凤袍坏掉一事一并收拾了我们。”
一个哭,一群人哭。
哭的一个赛一个惨烈。
林清音饶是一颗修炼到铁石的心肠,也难免会有些动容。
好端端的绣房,竟然有这种龌龊事。
明明是皇宫内院,官家之地,竟然他们一个教习嬷嬷,一个大太监,俩个人就能在这里作威作福。
还真是什么稀奇事儿,都能让她给遇见了。
“行了,蝶衣,给她扶起来。”
看了一眼外面给老嬷嬷按在地上的小桂子。
“叫俩个人,把那个什么御绣房的管事太监,给我叫过来,若是敢逃,当场打死!”
一句话,轻飘飘,可带着的威严不可侵犯。
骇的一群人跪倒在地。
“行,这事儿办的不错,你们竟然敢在皇宫内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本宫也算是瞧清楚了。”
小桂子办事很麻利,不出一盏茶功夫,就带着俩个太监,直接给一个带着顶戴花翎的老太监抓了进来,直接按在地上。
“主儿,这就是统管御绣房的老太监,名叫德育,是我师父那辈分的一个老油条,是皇后身边惯用的老人了。”
皇后身边惯用的老人?
林清音眉头一挑。
似乎这父皇不只是给了一个她“天大的恩惠”。
还有天大恩惠背后的一个“天大麻烦”呢!
“公主,公主,您可不能随意处置了奴才啊,奴才是皇后身边的人,您若是处置了奴才,便是跟皇后结了仇!”
他这话说完,林清音都想要大笑。
这当真是用惯了的人。而不是心腹。
得消息多闭塞?
就连她和皇后已经势同水火的事儿竟然都不知晓?
“嗯,既然如此的话,那就杀了吧。”
她随意的挥挥手,本来打算询问询问的心情都没了。
“公主!您不能这么做啊,奴才是皇后的人!您不能连问都不问就杀了啊!”德育不可置信的看着林清音!
林清音看着他,眼神并无任何的变化,“拉下去,活活打死。”
小桂子稍微楞了一下,随即立刻挥手身边俩个人,直接给他拖下去。
“你,去给他数着板子!”
话锋一转,直接对着管教嬷嬷。
“是,是!”
她可不敢再有半点废话,林清音的脾性,她算是真真的见识到了。
立刻上前,跪在院子里,板凳上被捆的结结实实的,不停挣扎。
口中大肆宣扬,“我是皇后娘娘的人,你们谁敢动我!”
一板子拍下去,他嚎啕大叫。
蝶衣过去一脚踹在那老嬷嬷身上。
“我们主儿让你数着,你是耳朵还不好使了么?”
老嬷嬷浑身冷汗滴下,立刻点头,慌了神的大喊。
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哀嚎声,在整个绣房荡漾。
无数人听着毛骨悚然。
不多时,德育血肉模糊,直接断了气。
屋里屋外跪成一片,所有人提心吊胆,心惊胆战。
“公主,人断气了。”
小桂子上前来禀,还算是拿的稳,不慌不乱。
“扔了吧!”
摆弄着指甲,说出的话,如同吃饭喝水一样的平淡无常。
更是这种无形中的压力,让所有人后脊背发凉,毛孔都透着凉气。
看着眼前的林清音,再不敢大意。
“公主,老奴错了。”
那教习嬷嬷直接跪在地上,哭的感天动地。
“哪里错了?”
她笑着问。
“老奴不该私自滥用刑罚,惩治宫女,更不应该有辱她人尊严,残害同行。”
“还有么?”
只是轻轻的声音,可其中的威严,不容她们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