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东西还不听话,老子养你这么多年,一点屁用没有,打死你个小妮子!”
下一秒,女孩儿空洞的双眼闪过一丝光芒,直接抓住男人的脚踝,将其掀翻在地。
林清音困惑的看着四周,浑身上下像被车碾过一样疼,为了争夺占卜石,她被搭档多年的朋友背叛死在爆炸中,看来是到了一个另一个时空。
意识到这点的同时,她脑袋像被针穿过,记忆潮水般涌来,忍不住发出呜咽声。
原主是林家第三个女儿,记忆里没有母亲,父亲林德干唯利是图,把她当牲口对待,唯一对她好的就只有大伯家守寡的伯母江氏。
原主就是被别人诬陷偷东西,又被林德干卖身不成,活生生打死的!
“小妮子,装死还敢还手你!看老子不掐死你!”
原主的身体早就支离破碎,林清音被林德干勒的有些喘不过气来,脑袋开始缺氧。
“南大将军府使者驾到——”
一干村民瞬间被吓到了,转过身去便看见一干衣着整齐的男人站在不远处,身后是一排他们从未见过的华丽车驾。
为首之人须发斑白,正背着手往这走来,眉宇间煞气凛然,一旁站着一个手握拂尘的太监,方才那句显然就是他喊的。
“使者大人……”
村民们稀稀拉拉地跪了下来,大多都是不懂礼数之人,便趴在那不知该做什么了。
“都抬起头来,你们村上,有没有一个约莫三十岁上下的女子,十六七岁时长这般模样……”
太监说道,身后的下人拿出画卷展开,呈现在众人面前。
林清音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
这画的不就是她吗?
卷轴虽磨损泛黄,许多地方不太清晰,但画上那娉娉婷婷的女子一眼就能看出与她前世样貌无二区别。
是了,不过也难说现在这小丫头长什么样子。
林清音环视一周周围人的神色,见众人都没反应,更觉得这具身体当是与自己长得不一样的,谁知下一秒,人群中的一个老村妇忽然喊出声来:
“官人,你们瞧瞧我,我今年正好三十岁,年轻时就长这样!”
老管家站在原地,摸着胡子,沉默着看王姨,双目黝黑深邃,让人摸不清情绪。
“大……大人。”
村妇被看得有些发怵,眼神飘忽起来。
老管家的目光移开,下人立马呵斥:
“大胆老妇!你可知管家大人要找的是南大将军府上在外多年的胞姐!大小姐貌若天仙,怎会如你一般!”
村妇顿时吓得腿脚发软,跪倒在地,老管家抬起手来,拦在下人面前,他立马噤声。
“你,抬头。
他盯着林清音,语调低沉。
一张布满泥土灰尘的小脸乖顺地抬起,灵动的双眼眨了两下,老管家的心头一颤,双手发软,一旁的太监也同样睁大眼睛,嘴唇颤抖。
“大……大小姐……”
“不对,不是大小姐,你才这般大,你是谁?你的母亲是谁?你的母亲在哪里?”
老管家的气息都变了,穿过人群走到林清音身边蹲下来,摁住她的肩膀,盯着她的那双眼睛看。
像,太像了。
江氏压在心底的那件旧事,终于有机会可以说出来了!
“大人,三丫并非林德干亲生,她的娘亲也并非石安村之人,你们今日要找的人,兴许就是她没错了。”
林清音一怔,眼中闪过异样。
江氏含着泪,红着眼,瞪着一旁地上的林德干,眉目中尽是咬牙切齿的恨意。
“大人,三丫的娘是十年多前来到这的,那时三丫才刚会走路,林德干他……”
“你快住口!!”
林德干发疯似的喊了起来,双目赤红,四肢猛烈地颤抖着朝江氏扑去,被管家身后的下人拽住,狠狠摔到地上,发狂地嘶吼着。
“你说。”
无视一旁的闹剧,管家压抑着心中的情绪,尽管心中已生出让人不安的预感,但他还是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林德干起了歹心,把她娘关了起来,硬生生叫人逼死了!”
江氏的声音颤抖起来,不知怎么的,林清音下意识的就红了眼眶,眼泪珠子滴滴答答地落下,心里一阵阵的抽痛。
她不可思议地擦掉眼泪,看着江氏,与她四目相对,见她泪眼婆娑,看向自己满是心疼与痛楚。
“见人死了,林德干那时也怕的不行,一回头瞧见我,我赶紧就跑,事后他便也不敢在对我怎样,反而是多年来都对我有些忌惮,我便也借此照顾她的孩子……”
“大人,若是您不信,我家中还有圆圆给我的信物,我只知她叫圆圆,时至今日,我该如何舍得再让她的孩子留在这受罪呢……”
“可以了。”
管家深吸一口气,拧起眉头,制止了江氏的话。
一声一声圆圆喊得他肝肠寸断,他实在不忍再听。
“大人,这丫头我还养了她这么多年呢,您得给我补偿!”
林德干见林清音要跟着有钱人家走了,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全然不顾当下的情况便再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