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一直在联手欺瞒我们家小姐——”
“他们一直告诉我家小姐说,制作琉璃和香皂的成本是售价的七成,但真正的成本其实只有半成不到。”
“可是王爷显然是认定了是我家小姐有意欺瞒他,现在正准备问罪于我家小姐。”
“求娘娘救救我家小姐吧。”
说完,她朝着徐侧妃就磕起了头。
徐侧妃的神情却是彻底地僵住了。
制作玻璃和香皂的真正成本只有半成不到?
要知道在这之前,宋家许给淮安王府的好处是玻璃铺和香皂铺的三成利润。
可是现在看来,宋家分明是拿走了九成一的利润,分给淮安王府的利润甚至都不到一成。
不到一成的好处,就驱使了淮安王府这么久?
宋家,宋清莹真是打的好算盘。
——所以她才不信婢女说的,宋清莹他们是被玻璃坊和香皂坊的管事蒙蔽了的说辞。
宋清莹也就算了,宋继扬要是那么容易就被几个奴才给蒙蔽了,那他这个知府也别做了。
但是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现在重要的是,到底要不要去淮安王那里,给宋清莹说情。
因为要是她去给宋清莹说情,淮安王说不定还真就会将这件事情轻拿轻放。
毕竟不管怎么说,她也是淮安王最宠爱的侧妃。
想来这也是宋清莹突然把婢女派回来,请她帮忙的主要原因。
可是宋清莹值得她冒着被淮安王在心里记下一笔的风险去说情吗?
显然现在的宋清莹已经不值得她这么做了。
徐侧妃瞬间就有了决断。
因为现在玻璃方子和香皂方子都已经泄露了,宋清莹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样给他们提供大量的钱财了。
虽然宋清莹一直都说那个玻璃方子和香皂方子都是她自己发明出来的。
但是谁信啊!
且不说宋清莹今年才多大,而且就她那副好吃懒做、出门都恨不得有人抬着的样子,像是个会为了研究玻璃和香皂,天天去跟沙子匠户打交道的人吗?
所以那个玻璃方子和香皂方子十有八九是她走了狗屎运,侥幸得到的。
没了那两个方子,她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官之女。
那她就更配不上她儿子了。
徐侧妃当即说道:“可是我一会儿还要去拜访秦老夫人,实在是抽不出身来。”
“你放心,王爷那么喜欢宋小姐,应该不会为难她的。”
听见这话,那名婢女脸上的神情也僵住了。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上一秒还一口一句希望她们家小姐能嫁给她儿子的徐侧妃,下一秒竟然会对她们家小姐不管不顾。
但是淮安王最终还是放过了宋继扬和宋清莹。
因为宋继扬和宋清莹将他们在玻璃和香皂上赚到的银子,全都献给了淮安王。
“一百九十万两银子啊,就这样没了。”
回到知府府,宋继扬甚至顾不上松一口气,就恨声骂了起来。
“我当日就说,最好不要在账本上动手脚,你偏不信,现在好了,我们不仅人钱两失,还让淮安王在心里给我们记上了一笔——”
因为为了蒙混过关,他们还把玻璃坊和香皂坊的那两个管事都打死了。
想到这里,宋继扬连打死宋清莹的想法都有了。
他也全然忘了,当初同意宋清莹提出的隐瞒玻璃和香皂的真实造价的提议的也是他。
宋清莹的脸色同样也没有好到什么地方去。
“查,查清楚到底是谁把方子泄露出去的,又是谁把方子卖出去的。”
——她只以为市面上的方子是从他们的玻璃坊和香皂坊泄露出去的。
宋清莹目眦欲裂:“到时候我一定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还有淮安王和徐侧妃——尤其是徐侧妃。
她也一定会让他们后悔的。
“不过他们以为只是这么一件小事,就能把我压得翻不了身了,那他们未免也太小瞧我了。”
听见这话,宋继扬的眼睛瞬间就亮了:“你的意思是,你手里还有其他的方子?”
宋清莹:“没错。”
玻璃方子和香皂方子没了,但她还知道白糖提纯的方法,烧制水泥的方法,防治天花的方法……甚至是制作火药的方法。
这些方子她随便再拿出一件来,都足以让她东山再起了。
“只可惜了,现在我们的根基实在是太浅了,还得继续依附淮安王。”
于是半个月之后,扬州府市面上突然出现了一款名叫‘白糖’的糖制品,它比饴糖更洁净,也比饴糖更甜。
再加上出售它的人打出了它是海外一个名叫英梨的国家的王室贡品,所以很快,这款售价是普通饴糖的二十倍的白糖就风靡了整个江南府。
“好。”
宋继扬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要不然怎么说江南富甲天下呢,短短不过半个月的时间,他们就又赚到了十几万两银子。
他一扫之前的怒容:“我的好女儿,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
听见这话,宋清莹也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得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