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熙帝:“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人连忙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地说了一遍。
按照前朝的规矩, 藩属国每三年要派遣使臣前来大扬朝贡一次,每遇到大扬皇帝圣寿,藩属国还要专门派遣使臣前来祝贺, 藩属国旧王驾崩,新王要经过大扬使节的册封才能继承王位。
大扬立国之后, 原封不动地继承了前朝的那些藩属国,也继承了前朝这一规矩。
只可惜的是, 一百年过去了,大扬还在原地踏步。
反观那些藩属国, 本来就没有被战火波及到的他们经过百年的发展, 实力早已更上不止一层楼。
结果就是,渐渐的,这些藩属国就都有了异心了。
一开始他们只敢编造各种借口,削减应该缴纳的朝贡物品,
后来, 他们缴纳的朝贡物品的价值甚至比朝廷赏赐给他们的物品的价值还低,近十几年来,他们更是直接单方面将朝贡给中断了。
而这些藩属国之中,实力最强横的就是瓦剌,当初也是瓦剌带头,率先断掉了给大扬的朝贡。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今年又来了。
但是现在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瓦剌今年派出的是使者是瓦剌可汗最喜欢的小王子——
他们和安王的队伍在郓州撞上了。
郓州当时正在举行盛大的采春活动, 应几位公主的要求, 安王特地命车架在郓州多停留几天。
结果几位公主外出游玩的时候, 正好撞上了瓦剌的使团。
瓦剌小王子一眼就看上了和其他人分散了的五公主, 并多次出言调戏五公主, 甚至公然想要将五公主掳回驿站。
好在其他人及时赶到,救下了五公主。
安王得知此事之后,直接带兵包围了驿站,捉住了瓦剌小王子,并当着郓州百姓的面,重责了瓦剌小王子三十大板,并将试图反抗的瓦剌士兵悉数斩杀。
话音未落,四皇子就迫不及待道:“父皇,瓦剌可汗要是知道了他最宠爱的儿子被老八害死了,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瓦剌可是号称拥有铁骑二十万,他们要是以此为借口,勾结其他藩属国,一起来攻打大扬,大扬根本不可能会是他们的对手。”
“父皇,儿臣提议,立即派遣使臣前往瓦剌,安抚瓦剌可汗,并赐瓦剌以重金,必要时,或许可以派遣安王前往瓦剌向瓦剌可汗请罪,让他们无法利用这件事情向大扬发难——”
听见这话,元熙帝的脸直接就绿了。
在场的官员的脸色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且不说大扬作为上国,瓦剌作为下国。
这件事情里,明明是瓦剌小王子冒犯五公主在先,凭什么要大扬去向瓦剌赔罪?
如此一来,大扬的脸面何在?朝廷的尊严何在?
最主要的是,让安王亲自前往瓦剌向瓦剌可汗请罪?
那不是送羊入虎口吗?
四皇子想要借刀杀人的险恶心思不言而喻。
但是他们却无法谴责四皇子,因为他们不得不承认,四皇子说的也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因为大扬已经六七十年没有打过大仗了,现在的大扬还真就不一定会是瓦剌等国的对手。
即便最后大扬赢了,也极有可能是惨胜。
朝廷能够承受这样的后果吗?
可是如果他们把安王送出去之后,瓦剌依旧不依不饶怎么办?
所以他们现在该怎么办?
一时之间,满朝文武都慌了。
还是元熙帝率先冷静了下来:“不行,安王绝不能有事!”
且不说在这件事情里,安王根本没有做错了什么。
最主要的是,安王的存在可是关乎到大扬的将来,他绝不可能将安王交给瓦剌。
四皇子不敢置信:“父皇——”
但是很快,他们就不需要再为这件事情争辩了。
因为也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一名官员冲了进来:“皇上,皇上,不好了——”
他上气不接下气:“安王、安王留下了一封书信,说是得知瓦剌小王子的死讯之后,他极度后悔和惶恐,为了不连累朝廷,连累大扬,所以他自行前往瓦剌向瓦剌可汗请罪去了……”
什么——
四皇子眼中当即迸射出了一道兴奋的光芒。
他原本还以为有元熙帝的扶持,他想要扳倒安王,扳倒大皇子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没想到到头来,安王竟然自己把自己玩死了。
什么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就是了!
大皇子则是面色巨变。
虽然他已经有些怀疑安王对他有二心了,但是如果安王真的出事了,对现在的他来说绝对是百害而无一利。
毕竟现在元熙帝对他的重视,可都是建立在他看重安王的基础之上的。
元熙帝则是瞬间急红了眼:“糊涂啊,他平日里不是挺精明的吗,怎么这一次就做出了这么糊涂的事情来了!”
那些朝中重臣当即反应过来:“皇上,当务之急,是趁着安王还没有走远,立即派人将安王追回来。”
元熙帝这才反应过来:“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