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枳念忙扑过去阻止。
却还是晚了一步。
只得紧紧缩在门后,整个人恨不能要贴到墙上去。
似是没预想到他会这么快开门,安保微微错愕,却仍规规矩矩弯了弯腰:“唐先生。”
男人慢条斯理整理着袖口,并不理会。
“唐总,我们……”
“我知道你们是受我父亲之命,我不拦着。”他微微笑了下,明明是受人桎梏,却有一种游刃有余的掌控,“你们随意。”
此话一出,在场均是一愣。
欧阳肃不敢怠慢,握紧拳头,警惕地盯着面前的人群。
早听说唐家这位大少爷阴晴不定,心狠手辣,几个安保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有个胆大的硬着头皮上前。
结果手还没碰到门把,就听唐易生忽然开口,准确的叫出了他的名字。说完,顿了下,似是不确定,“你是叫这个名字吧?”
浓浓的危险,在轻描淡写的话里弥漫开来。
他既有本事查到他的底细,也自然有的是办法对付他。
那人立马触电似的撤回手,讪笑着跟男人哈腰,“唐先生的房间,很干净。”
唐易生脸上浮起一抹邪笑,说出的话亦是让人拿捏不准,“确定不进去看看?”
“不必了。”安保颔首,赶在额上的冷汗滑落之前,领着人退去。
方才还气势汹汹的人,此时如同过街的鼠群一般退去,唐易生黑着脸,冷冷吩咐:“守好门,不许放任何人进来。”
“是。”
回到房间,白枳念显然还是惊魂未定,缩着肩膀,额上出了一层细细的薄汗。
唐易生重重看了她一眼,然后径直走向更里面的落地窗。
他推开窗子,点起根烟,“你怎么在这?”
白枳念顺顺胸口,拎起眼皮斜了他一眼,“不是你家请我来做服装负责人的吗?”
“我记得你拒绝了。”
说到这,白枳念冷笑,“我是撕了邀请函,可你家的车在tk门口横了一下午,我要是再不来,谁知道你又搞什么幺蛾子。”
车?
他微微揪下眉,作思考状。
白枳念瞄他一眼,气不打一处来,“你少装蒜,那个司机之前一直跟着你,你敢说不是你?”
唐易生似是明白了什么,眸光一凛,“那个司机,现在是我爸的人。”
顿了顿,又道:“你不该来。”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他的语气有些低沉,还有一种感慨的味道。
感慨什么?
是不想看到她吧?
她自嘲的扯扯嘴角,“你觉得我还会听你的吗?”
他没说话。
晦暗的眸,在烟雾后面明明灭灭。
白枳念深吸口气,走过去。
像是下定了决心,拨开胸前凌乱的发丝,从脖子上解下项链,“来都来了,正好带了点小东西……”
动作,一滞,他脸上的表情微微闪动。
那枚戒指,是今年的情人节,他送给她的礼物。定制款,里面刻着两个人的名字。
他把烟从唇间拿下来,不去看她。
“我留着没用了。”她把它放到矮几上,链子上穿着的戒指磕在玻璃上,发出铛的一声脆响,像敲碎了什么东西。
“送你当新婚礼物吧。”
语气,透着几分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