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祭酒只能简单解释了几句:“今日墨家小姐想课间多休息一会儿,才会延长了这么些时间,放宽心,无事。”
杨氏忍不住的又抹了把眼泪,语气稍有些抱怨的说道:“怎么可能不担心,老爷只要一天在墨王府,我就一天不能安心呀!”
孔祭酒假意呵斥道:“胡说什么呢,墨王府还能是什么龙潭虎穴不成。”
杨氏担心过甚,一时间没有管住自己,直接脱口而出:“何止是龙潭虎穴!那简直就是……”
“闭嘴!”孔祭酒大声呵斥,打断了杨氏未出口的话。
杨氏也反应了过来,脸色一阵发白,也知道自己口无遮拦了。这些话哪怕是大家都这么认为,也从不会说出口。因为谁也不知道战王殿下的眼线在什么地方,有什么消息是战王殿下不知道的,也不知道战王殿下会因为哪句话而直接找上你。
孔祭酒看妻子有些吓坏了的样子也有些不忍心,便转移了话题,挑拣了一下今天下午的事情说给她听,试图安慰一下她。
看妻子果然转移了注意力,脸色也不那么苍白了,才心下稍松,还把今天带回来的花指给她看。
果然,不管是多大年纪的人,爱美之心都不会消失。
当杨氏看到桌上那娇艳的牡丹后也是不由的惊叹出声,直接走了过去,细细的观赏起来。
他们都是有阅历的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虽然刚刚的事情揭过去了,却也够长记性的了,也会更加懂得谨言慎行的道理。
孔家府邸又再一次平静了下来。
而外界却不是这么的平静。
在孔祭酒连续两日完整的从墨王府出来后,大家就已经有些惊叹了,暗戳戳的从孔家府邸打探后得知,孔祭酒竟然被战王殿下喊到府上亲自给墨家小姐授课,还是启蒙课!
天噜啦!
也就是皇子皇女们才有过被祭酒亲自启蒙的殊荣吧!
于是众人对这位未曾谋面的墨家小姐在战王殿下这里的受宠程度又有了一个更高的认知。
但同时对孔祭酒有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独成一派的人,一般都是不怎么受欢迎的被排挤存在。但孔祭酒却因为官位的原因,和同僚关系虽不冷不热却也还算温和。毕竟大家的后代要不就是在国子监念书,要不就是以后有可能去,或者已经走出国子监,因着这份“师生情”,他们的态度也不会过分。
而圣上对这种有骨气有坚持的人更有才学的人很是欣赏,将国子监一直交在他手里。而现在,竟然又得了战王殿下的青睐!
这这这,没看出来啊,这孔祭酒着实厉害啊!
至于为什么认为孔祭酒受了战王殿下的青睐?那不是废话吗,没看到这第三日都拿着打赏回府了吗?哪怕是株草,从墨王府出来的,那也是不一般啊!况且人家得的还是娇艳的花朵呢!
这么多年,战王殿下奖赏过谁?没有一个人,哪怕一块石头都没有出去过。
结果孔祭酒不仅会经常出入墨王府,踏入他们从未涉足过的地盘,还得了赏赐!
得到消息的人,表情不一,心思各异,又各是一番思量。
晚上,临睡前,孔祭酒躺在床上,感受到外面哪怕天黑了也忽视不了的乌云压顶般的沉闷感,想着这两日来府邸周围多起来的人,忍不住幽幽一叹。
而此时,苍蓝也回到了北新帝寝宫汇报:“孔祭酒从下了墨王府的马车到刚才睡下,就说了这些,也没有做些什么特别的事情。”
“嗯。有可看到其他人?”北新帝一手支头,一手把玩着手中的珠子,淡淡问道。
“有,那些人家基本上都派了人去,但属下未曾发现战王殿下的人,也不确定战王殿下是否派了人去。”苍蓝有些懊恼的说。
“嗯,不必介怀,战王的人又岂是那么容易被发现的。”北新帝没什么情绪的说,却也笃定了战王会派人前往。
“是。”苍蓝应下。纠结了一下,还是问道:“陛下,那孔祭酒那边?”
“暂时不必过多关注了,只要了解基本信息就可以了。朕相信孔祭酒,他如果真是那种人,现在也不会还是这个样子。而且,朕不就是因为知道他的秉性才让他一直担任祭酒的吗?”北新帝似是看出了苍蓝的忧心,开口解释了句。
反正自己脑子也不够用的,苍蓝见陛下有成算,也就放心了。躬身行礼,让陛下早点休息后便无声消失在原地。
北新帝沉默不语,只继续撑着头,缓缓闭上了眼睛,手中珠子不停的转动着。
夜晚,果然是一阵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下,哗哗啦啦,浇湿了地面,又渐渐在低洼处储存了一小摊水,在低地势处汇成了一条小河流般的水流。
当第二日小七睡饱之后醒来的时候,看到室内还有些阴暗的光线,一瞬间还以为天还没有亮呢!动了动小耳朵,恍惚间听到外面哗啦啦的雨声后,惊讶的喊了声:“下雨啦!”
墨无曜也因为下雨的原因未出门,坐在一旁一边静静的处理着自己的事情,一边等着小七醒过来。这会儿听到小闺女的声音,便放下手中的东西,走了过去一边回答着:“嗯,下雨了。一会儿起来直接在这里用早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