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木恼火地别过头,藏起自己红一阵紫一阵的脸。
一个哥哥就够受了,怎么还有别的哥哥啊?要那么多哥哥干嘛……又不能晒成药作引,烦死了!
他又抬起一只手,不自知地伸进头发里不停地薅啊薅啊。
哼!
臭丫头竟跟她哥一起笑我,天地良心呐!我明明没吹牛啊!
明明说的都是真话,就算美化了那么一丢丢,也不能冤枉成吹牛吧!
怎么可以跟别人一起笑我呢!太伤心了……
他偷偷瞥了眼身后一蹦一跳的小锦宝,心里暗哼一声:
哼!小锦宝!我记住你了!
你给我等好了,我要是不把你变成我的小师妹,我林木木三个字就倒过来念!
林老太一直沦陷在思绪中,并未察觉到孩子之间的气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顺着先前的话,老太太不禁又追问道:“既然是福地,你师父为什么又把那它给封了呢?”
“恕我不可违背师命,不足与外人道也。”
林木木冷冷地丢下这句,加快脚步往前赶,他可不想被气死在这。
五分钟后……
熟悉的医庐终于再次出现在眼前。距离是越来越近,林老太的心情也越来越激动。
转眼就是几十年,恍若隔世,那时还是女儿家,而今却连孙子都已长大……
“呦?这不是林师弟吗?”一道来自破锣嗓的声音打断了林老太的回忆。
“林师弟,今天不是该你去施肥吗?这是……要偷懒啊?”
破锣嗓的主人是个年纪与林嘉宥相仿的高个男孩,大约一米六七,稍矮林嘉宥一些。
这难听的声音,与其市侩油滑的神态十分搭配,却与这医庐格格不入,相当扎眼,看着就像个小无赖。
林木木一见此人,肉眼可见地流露恐惧之色,却没退缩。他偷偷瞥了眼小锦宝,发现对方也在看着自己,迅速收回了视线。
怎么办,这泼皮无赖当着客人面都敢放肆不成?可千万不能让自己在小锦宝面前丢脸啊!
他心一横,眉一皱,鼓足勇气,便仰头大声回复。
“高师兄,受师父责罚的是你,负责施肥的也该是你,我心疼师父痛失药材,闲时才主动去帮忙,以免糟践你手里。但不代表这事儿就该是我的责任。”
林木木的声音跟着高个儿恰恰相反,有着跟与年龄相称的稚嫩,清脆嘹亮,很快就将医庐前后里外的人都吸引了过来。
这应该是林木木此生说过最勇敢的话,做过的最勇敢的事儿。
他再也忍不下去了,就算是为了小师妹,也不能让这姓高的嚣张下去!不然把小师妹吓跑了,自己就白忙和了……
医庐内的同门师兄弟像是看见西边升起了太阳似的,脸上是大写的惊讶和忧虑,担心得让人连连摇头,声声叹气。
高个师兄一听,乐了:“我说林师弟,你今儿是不是吃错药了,敢这么跟我说话?是又想让我替你治治健忘的毛病吧。”
说完,高个师兄就捏着拳头,一个一个地掰响自己的指关节,想借往日威严,稍稍吓唬一下,这林木木一准跪地求饶,这法子百试不爽。
可谁知,接下来的局势根本不受控制,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