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奸?”叶语萌惊讶道。
“对,其实你们现在在办的案子和几年前发生一个案子高度相似,当时也是发现男人死在郊外被割了下体,那案子是我们俩合作的最后一个案子,我们找到证据,但没有抓到嫌疑人,嫌疑人好像每次都能先我们一步避开抓捕。后来我因为局里的一个案子被调到局里帮忙,我是在前期调查结束之后就去了局里,后面的抓捕基本上都是英勇负责的。后来有一次偶然间我问起,他随口带过,我以为他是在这案子上受挫了,还是出于对他的信任,就没有继续追问。现在想来那时他就有了异样。”叶语萌也是参与了这案子的,所以他对她也没有什么保留。
“是英勇?”
“是,应该是调查过程中他发现了什么,知道是她干的,所以他一直在协助那女人躲避公安机关的追捕,使案子一直无法结案。听说了最近这案子,让我一下子想到了当时那类似的案子,所以才去现场查看的。也许对他来说,当时调走我正合他意。但我没想到后来他竟会对我下手。还记得我上次出差回来受伤的事吗?我当时是被派去配合我们的卧底行动准备最后的收网的,前期一直挺顺利,没想到最后...最终那名卧底牺牲,而我重伤被救回。那次行动知道的人很少,按理说不会出这么大的纰漏,除非我们这边出了叛徒。那次行动的失利,让上面很重视,借由此组织调整了我的岗位,让我下来查出内奸。我后来查到,是他也参与了那次行动,但是行动之前他看到了我,认出我,并因为对我的了解预判了我接下来的行动,并把我们的信息出卖给犯罪集团,最终导致我们的整个行动计划失败。至于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到现在都没想清楚。我不相信他仅仅是因为不满我的升职才做出这些事的,但现在...我们或许永远都无法知道答案了。”
话刚说完,江铭的下属来看他,进门就是,“江队,招了招了。”
还像在警队时那样大大咧咧,叶语萌见他们进来聊案情,自己准备起身退出去。
就有爱八卦起哄的年轻小警员喊道,“这以后是不是得喊嫂子了?嫂子别走啊。”
叶语萌的脸一下子通红,正尴尬的准备解释,就听江铭喝道,“瞎起什么哄!来干嘛来了。”
小警员见如此也不敢继续,正色道,“头儿让我来跟您汇报一下案情最新进展。”
叶语萌刚刚还没来得及出去,现在她身后几名警员正经而立,她是站也不好坐也不好走也不好。
还是江铭开口,“语萌坐吧,你也参与了,一起听听。”
说罢示意那名小警员开始。
“那女人都招了。据她自己说,几年前那案子也是她干的,那也是她第一次作案,当时没有经验,很快让公安机关查到,她当时害怕极了,一个害怕被抓,一个也是恨自己没报完仇。就在她慌乱的时候,突然发现负责这案子的警官恰好是当年那个帮助过她的邻居家哥哥。他们重新建立了联系,他们私下有过会面,她求他放她一次,让她报完仇。他答应了,帮她躲开警察的追捕。后来两人联系多了,一来二去就在一起了,他帮她躲了这么多年。直到最近,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说要提前帮她尽快完成报仇计划。”
“没有说原因?”听到这,江铭皱着眉问了句。
“没有。就在前几周,英勇去找她说什么暴露了,计划要提前了。她想问,但是英勇不肯说,只说按他说的做,保证她能完成报仇。所以我们最近的两起案子虽然和几年前很像,但是因为有英勇的参与,留给我们的线索没有那么多。”
“你确定英勇没有告诉她是什么事情暴露导致他们的计划提前的吗?”
“我确定,这一点我们也反复问过。她始终一口咬定不知情,我们请心理专家研判过,不像说谎。而且,我们后面还发现,最后这两个男人的直接死因不是女人所为,她说的很多细节和案发现场痕迹对不上,后经过多方验证,应该是英勇所为。在我们一再追问下,女人也承认,后面的几起案子中,自己确实参与的不多,原因是英勇不愿让她参与。”
“嗯,看来他还是为了保全她,一个人把秘密都带走了。”江铭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但看起来还是有点失落。
他带着秘密走了,留下这个永远无法知道正确答案的谜团。
人心能有多险恶,你永远不知道。待人以诚,但绝不能天真的以为,所有人都能以诚待人。也许曾经的好友,在各自不同的人生轨迹中不自觉地渐行渐远,再相见时却已处于对立面。
听完汇报,江铭沉默了。叶语萌知道他心中还有没解开的谜团,也许是他们俩之间的心结,但系这个结的人已经不在。
这个结也许在将来某一天可以被解开,也许永远也无法再解开...但无论如何,旁人是无能为力的。
最后公安机关查明,该案件系共同犯罪案件,英勇系凶杀案主犯,在犯罪案件中发挥主要作用,女人系从犯,协助杀人。根据我国刑法规定:故意杀人的,处死刑、无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情节较轻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由于主犯已死,不再追究刑事责任,从犯从轻或减轻处罚。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