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一年,我的身体开始变得特别不好,还总是嗜睡,有时候一睡就是两三天,为此,我爸愁的头发都白了好多。
终于有一天,我整个人神清气爽容光焕发,我和我爸都以为我好了,高兴的不行。
但爷爷却是看着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把我叫到了后山。
站在一块凸起的小山丘上,爷爷良久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才转过身,将一块方印递到了我的手上,对我说:“丫头,这是我们走马阴阳派的镇印,爷爷今天就将它交给你。从现在起,你就是我走马阴阳派第六十九代传人,今后,你一定要扛起身上的重任。”
我虽然不明白爷爷为什么现在传授我这个,但是我还是郑重地伸手接过那一方小印,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
见此,爷爷笑了,温和的点了点头。
等我站起来的时候,爷爷又突然在怀里拿出了一个红绳穿着的小木牌,亲手戴在了我的脖子上。
“爷爷,这是?”我摸摸胸前的小木牌,有些疑惑的看着爷爷。
我爷爷叹息了一声,说:“这个牌子,你要时刻带着它,等到你十八岁嫁给谷家的那小子后才能彻底摘下来。”
看我还是有些懵懵懂懂,爷爷特别严肃的又强调,“记住,你只有嫁给了谷家的那小子,才能够彻底的好起来,知道吗?”
见爷爷如此的郑重,我连忙点了点头,见此,爷爷这才挥手示意我先离开。
我没有问爷爷为什么让我先走,只是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这里。
当天晚上,爷爷没有回来,我和我爸去了那个小山丘也没有找到。
直到有人说,看见我爷爷独自一人拿着铁锹,去了北面的那座松山。
我们连忙找过去,却只见到了爷爷的坟茔。
爷爷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挖了一个垂直的葬坑,将自己活葬了。
看到这一幕,我心神大震,腿一软,直接跪在了爷爷的坟前,失声痛哭。
我知道爷爷这是为什么,他是为了能够让我活下去,将自己的寿命全给了我,所以才会将自己活葬。
我久久无法释怀这个打击,自己在爷爷的房间闷声待了好久。
我想着爷爷这些年对我的谆谆教诲,将他给我的那些手札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
待我再出来的时候,眼里以往那抹童稚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深幽。
爷爷过世后,村里人又重新说我是灾星,甚至说,爷爷就是被我克死的。
这些话,我一概不去理会,只是自己一个人在家里不停钻研爷爷留下的那些东西。
直到我十八岁生日那天,一阵汽车的轰鸣声还有人们说话的嘈杂声打破了我家一直以来的安静。
我一直在等这一天,我知道,是爷爷给我定婚的那家人来了。
我难得的收拾了一下自己,将之前爷爷给我买的那身红绸对夹袄衫穿上,一直编着的麻花辫也被我散开,黑如缎带的长发披散在身后。
我爸一直跟我说,他闺女是村里最好看的姑娘,我知道,我爸这是在安慰我,我脸上有一个碗大的胎记,实在谈不上好看。
不过,我爸说,我就听,就当哄我们自己。
我走出屋门,便看到八九辆黑色的轿车停在我家的门前,那个牌子我依稀记得,好像在邻居狗蛋家的电视上看到过,叫什么宝马,对,就是宝马,貌似非常贵。
在我们这个偏僻落后的小山村,看到一辆轿车都会稀奇的不行,更何况是八九辆豪华轿车。
我看着车上下来的几人,想着,其中会不会有我的未婚夫。
车上下来的除了为首的两男一女外,剩下的都是一些穿着黑色西装戴墨镜的男人,他们站在三人身后,看起来就不好惹的样子。
我将目光投注到前面那两男一女的身上,其中一人看起来年纪偏大,大概四五十岁的样子,一身休闲西装也掩不住那通身的富贵。
而另一个男人则是一个年轻人,黑色丝绸衬衫的一角塞进了修身黑色西裤里,头发全部梳向脑后,露出光洁白皙的额头,他长身玉立,往那一站,整个人仿佛都在发光。
只见他修长如玉的手指摘下了脸上那宽大的墨镜,露出了全貌。
看清他的样子,我微微愣了一下,因为从来没有见过这般好的男人。
“你就是柳子茵?”男人清朗的声音惊醒了我。
“对,我是。”我连忙点头应道,还不待我说其他,就见他从兜里掏出一个东西朝我扔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