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冰冷的手，带着想要我命的力度，抚上了我的脖颈。
我有一种预感，只要她微微用力，就能够直接折断我的脖子。她刚才不是说，自己无法出现在这里么？为什么现在突然……
脖子上脆弱的皮肤被划破，疼痛瞬间袭来。
就在我想办法想要脱身而出的时候，凤蓝汐的手上沾到了我的血。
一股烧焦的糊味传来，她忍不住松开了手，“这是什么……你……”声音断断续续的，旋即冷哼了一声，“原来是这样，哈哈，难怪他会将内丹放在你的身体里。这才对，他怎么可能会不记恨你，不记恨你的族人？”
凤蓝汐的疯话，让我的身体瞬间僵硬。
我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脖子，“什么意思？”
什么叫记恨我，记恨我的族人？
单说记恨我的族人的话，我还能理解。
毕竟确确实实是我的族人，让他渡劫失败，沦落至此。将心比心，换一下处境的话，我也会选择相同的做法，但是……
冥渊为什么要记恨我？
“你不知道，他也不会告诉你。是啊，他怎么会告诉你。要是告诉你的话，你又怎么会被积攒功德？”她说着，那分出来的神魄，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
刚才被我灼伤的手指，按在了我的腹上，一种奇怪的感觉，从我的小腹里传来。
凤蓝汐似乎对我下了某一种禁制，我现在完全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她的手，一直按在我的腹部。
她说：“你知道为什么冥渊要将他的内丹，放到你的身体里么？”
“我怎么知道。”
如果不是凤蓝汐告诉我，我甚至都不知道我的体内竟然埋藏着冥渊的内丹。
他为什么没告诉我。
不信任我？
凤蓝汐的笑声，有些恐怖，“这个内丹，是冥渊千年来好不容易才修出来的，曾经魂飞魄散，即便是他想要修出新的内丹，也要花上不少功夫。”
我当然知道冥渊曾经渡劫用的那枚内丹，因为我的族人而失去了。
但是他将自己的内丹放到我的体内，又有什么用？总不能把我当做了保险柜吧。
“童音，你恐怕还不知道你的体内，其实也有一枚内丹吧。刚开始我还没注意到，以为冥渊只是把你当做一个熔炉。看来……他是想打算让自己的这枚内丹与你的内丹融合。”
融合……我的视线微微朝下，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
内丹融合，如果对冥渊有好处的话，我倒是没什么在意的。
我当真这样想，于是也这样说，“那便融合就是了，你不会以为我是个什么小气的人吧？”
“噗，你看来还不知道内丹融合意味着什么吧。”
凤蓝汐的手终于从我的身上拿走，紧张的恐惧感，稍微退了几分。
“从他成为你的保家仙开始，就是一个局。于道家而言，人每驱除一只鬼，就会获得一定的功德。你获得的功德，会使得两枚内丹融合，除此之外，也会让内丹的功效比过往而更胜。”
我愣了一下。
最初的时候，冥渊成为我的保家仙之后，他曾经告诉我，待积攒功德到一定时候，他就会功德圆满。
我努力的驱鬼，就是为了助他功德圆满。
但实际上，我积攒的功德，都是为了体内的内丹？
凤蓝汐看着我，笑声越来越响。她的眸子都弯了起来，“看来冥渊是真的没告诉你啊。”
她一字一句：“所谓的让你积累功德，可不是为了让他功德圆满，而是为了让你功德圆满啊。当你功德圆满之时，便是你体内的两枚内丹完美融合在一起的时候。届时，他会将你体内的这枚内丹拿出来，他就可以重新渡劫飞升。”
她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能听懂。
但是当它们组合到一起的时候，我反而听不明白了。
“是不是没想到你深爱着的人，其实在骗你？他可是向你撒了不止一个谎呢，不光是内丹的事情，还有他很多年很多年前，便有一个心上人的事，也没有告诉过你吧。”
我的嗓子沙哑，耳朵嗡嗡地叫。
“……那件事我倒是知道。”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终于狼狈地开了口。
梦里我曾经无数次梦到他和那个女人的场景，本来已经知道的事情，现在再次被人指出来，反倒是没什么感觉了。
“是么，那还真是让我缺少了一些乐趣。”
凤蓝汐收敛眸光，“你现在应当知道，他为什么让你积累功德，又为什么向你透露有关凤家的事情了吧。驱鬼的功德虽然大，但是需要积累。但是如果直接消灭我的话，你便功德圆满，届时，他的目的也会达成。你以为他不向你透露有关凤家的事情，是为了你好。实际上，他只是在勾你的好奇心。”
“你看，你被他勾起了好奇心，现在不就自然而然地来寻找我了么？”
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全部都被眼前的女人说中了。
如果冥渊真的是为了需要我的身体的内丹，他其实可以直接告诉我。
以我对他的感情，我肯定会欣然同意。
“他不能告诉你啊。”凤蓝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