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里今天的人比之前更少了，有可能是听到了什么传闻。
我和冥渊来到租房的地方，张月灵和黄义德已经在等我们了。
拿出钥匙打开门，迎面而来的是古旧的霉尘的味道。
张月灵咳嗽起来，我递给她一个湿巾，自己则率先走进去，将窗户打开通风。
“怎么样？”我问。
她拿出罗盘，罗盘上的指针疯狂地转动。看来这里留下了鬼的气息，顺着指针的方向，来到洗手间。
洗手间里的景象，和我们之前看到的一模一样，惨烈不已。
“果然，这里也死了至少有……十、二十个人。”
张月灵已经将超度的法器都带了过来。
“童音，这边就交给我吧。”
等她将洗手间里的亡灵超度完之后，我已经将整个房间都全部看完了。
“其他房间里怎么样？”张月灵脸色有些白。
看来刚才的超度对她的影响也不小。
“也有一定的亡灵和灵魂被固定在房间里，不过已经麻烦冥渊帮忙超度了。”我扶着张月灵，在客厅坐下，“你先休息会儿吧。”
我们忙完，天色已经晚了。这里又是郊区，再回市区不好打车，今天晚上可能要在这里住下来。
“冥渊，麻烦你和我去附近的超市一趟吧。”我拉着他的手，走向旁边，“晚上肯定要我们自己做饭了，就算你瞧不上人间的食物，张月灵和我还是要吃的。”
他斜眸，睨了我一眼，“谁告诉你我瞧不上人间的食物了？”
我：？
可是之前对人类的食物兴致缺缺的人又确实是他。
超市里，他屈尊推着购物车，而我垫着脚，从架子上取下来要买的酱料，放到购物车内。
在那个屋子里最多住几天，调查清楚这边的情况之后就会离开。
所以吃火锅是最方便的。
提起火锅，黄义德来了兴趣，回去之后，他甚至主动帮我与张月灵处理了所有的菜和肉。
冥渊则一个人在客厅里。
等我们端着盘子和电火锅来到客厅时，本来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男人，却坐在冥渊的对面。
他见到我，还伸出手，热情地打了一个招呼：“童音，许久不见。”
我诧异地望着坐在那里的羽绫，解下身上的围裙。
这位大佛又是摸着什么过来的？
羽绫扫了一眼桌子上的食物，一下子就猜到了我们晚上要吃什么。
“火锅啊？我喜欢，带我一个？”
他甚至还拿出人类社会流通的货币放在桌子上。
反正今天晚上准备的菜和肉都足够，即使加他一个也不碍事。
我又去拿了一副碗筷过来。
火锅热腾腾地咕噜起来，汤料的香味，在屋内蔓延。
我将羊肉卷倒入火锅内，搅拌了一下，“羽绫，你既然过来，应该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吧？”
“嗯哼，知道了一个八九不离十。”
我朝他看了一眼，他那双桃花眼里，噙着一抹笑。
肉在火锅里翻腾着，一时半会儿还煮不熟。
“羽绫，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的话，这个小区，被凤家的人当做了一个大型的灵魂的收集场。他们想利用无数的人的灵魂，复活什么东西……你知道是什么吗？”
我看向他。
此时，火锅中的羊肉也煮好了，香味让人饥肠辘辘。
羽绫拿起筷子，正准备夹锅中的羊肉，却被我用筷子阻挡住。
“？”他奇怪地看向我。
我笑眯眯地：“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不然不给吃。”
“冥渊，你瞧瞧童音，连那么一小片羊肉都不舍得让我吃！”
哟呵呵，现在还控诉上了。
我冷哼了一声，筷子依旧没有移开。大有他只要不告诉我，我就不会让他吃的意思。
“她做的东西，自然听她的。”冥渊薄唇轻启，拿起筷子，夹了一片羊肉，放到盘中，蘸了蘸酱料，送入口中。
这几乎是在默许羽绫可以将凤家的事情告诉我。
羽绫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或许是他真的很想吃，“好吧好吧，那我告诉你便是了。”
我这才挪开了筷子。
“那我先吃一口可以吗？”
“……”你还是闭嘴吧，仙人的脸都要被你给丢完了。
凤家在我的心中，一直都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家族。
能毫不怜惜利用人类的灵魂，达成他们的目的，总不会是什么好人吧？
但是，羽绫刚才说的话，却几乎颠覆了我之前的所有认知。
“凤家自千年之前就存在这片大地之上了，是有名的道家法门，曾经也为这方土地，除去邪鬼污秽。”
我一幅“真的假的”的呆滞模样，“你别骗我。”
羽绫：“冥渊还在这里呢，我哪里敢骗你。”
他说着，又往盘中捞了几片羊肉。
“不过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吧，整个家族就没落了。他们的祖先与冥渊之间倒是有些纠葛，不过都是千年以前的事情了。”
我下意识地朝冥渊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