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自己的嗓子沙哑。
画皮在说什么，挑拨我们的关系么？鬼自诞生以来，已经经历了数千年时间的洗礼，早已变得诡异多端，会挑选人类最薄弱的地方进行暗示，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但我的掌心里，却不由自主地渗出了紧张的汗。薄薄的一层，黏在手心之中。
一股寒意，自我的脚底不断地升起。我嘴巴努力翕动了几下，轻轻地眨了眨眼睛，才终于从唇中吐出来一句沙哑的话语。
“冥渊，她在说什么？”
画皮说的话我听不懂，但是有一句我却是能够明白的。
冥渊真的将那个死胎给带走了。
带到了什么地方，为什么带走，这些我都不知道。
他没有回答我，浅色的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紫色的眼睛里，金色的竖瞳看起来有些渗人。
画皮嗤嗤地笑了起来，“拿走死胎的人的身上，那种味道，妾身只要闻一下就能闻的清清楚楚呢……看来呀，这位贵人拿走了那个死胎，却不愿意把拿走用去做什么告诉你身边的这个人类小姑娘。”
她弯起红色的唇，喜笑颜颜，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似的。
“小姑娘，你不觉得你其实有些可怜么？”
我沉默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以为冥渊会很快就告诉我，他拿走那个东西是要干什么。
或者回答，他根本不会用那个东西当做邪阵的阵眼，也不会像眼前的画皮那样，为了复活某个人，使用那种东西。
但是他没有。
他只是看着画皮，神色十分平静。他越是这样，越是让我感觉有些慌张，我匆忙地想要去碰他，但是他却没有让我碰到。
他拂开了我的手。
画皮嗤嗤地笑声格外刺耳。突然，她姣好的面庞四分五裂开来。我甚至能看到她挣扎的痛苦的模样。
别说是我了，就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她甚至一句话都没有说完，就被我身边被冷厉气息所包围的男人撕成了碎片，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刚刚才复活的女鬼，魂飞魄散，只听到咔哒一声，一颗珠子，落在了地上。
我知道，那是摄魂珠。但是我根本不敢去拿，我只是站在冥渊的身边，手脚冰凉。
刚才画皮留在我耳边的那句话，对我的影响，实在是太大太大了。
一直到冥渊将那颗珠子捡起来，捏碎之后，牵着我的手，对我说，“回去吧”的时候，我的全身，都在止不住地颤抖。
他的手很凉，包裹住我的掌心。
“冥渊。”我听到我的声音格外颤抖，“刚才画皮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努力地想要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一些，“我听不懂她刚才说的话……你拿走李絮鹤的鬼胎，想要做什么？”
冥渊垂下眼睛，看着我。过了一会儿，他声音清冷地道，“童音，有些事情，你不必知道。我也没有打算让你知道。王婆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你可以放心了。现在我们要回去，明白了么？”
他的气息，让人无法选择回答“不”。在他的面前，我能清楚地认识到，我是人类，他是仙人。
我甚至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只记得冥渊搂住了我的腰，他有力的小臂，紧紧地禁锢着我的腰。
张月灵见到我们回来，脸上洋溢起笑容。
“童音，二爷，你们回来啦。”
我闷闷地嗯了一声，冥渊松开搂在我腰上的手，声音沙哑地说，“你不舒服？要休息一会儿么。”
我诧异他现在对我的态度，明明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但是一直到现在，他都能够用冷淡地态度继续和我讲话。
难道他不知道我真的很在意刚才画皮提过的那个问题么？
他到底想要那个鬼胎复活什么？
……
这个问题，冥渊一直没有告诉我。哪怕在王婆被消灭，红灯街之后再也不会受到王婆的影响。
我给李絮鹤发了一条消息，将王婆的问题已经解决之后，告诉了她。她十分激动，直接哭了出来，我在电话中安慰了许久，她的思绪才终于平静下来。
冥渊看起来就像是那天没有听到画皮问的那句话，他每天依旧会拥抱着我入睡，有的时候，也会指点一下我的道行。
可当我想要询问与画皮有关的事情的时候，他就会闭上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童音，别问太多。”
我的压力日益增加。
再这样下去，我总有一天会被自己的好奇心所压垮。
我少有地抬高声音，“冥渊，既然现在你在我的家里，我们的利益捆绑在一起。那我就有权力知道，你拿了那个鬼胎，到底要做什么！”
或许是我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就连外面的张月灵都听到了。
她以为我们吵了架，悄悄地跑了过来，敲了敲门。
“童音，二爷，你们两个……没事吧？”
小姑娘的声音怯怯的，一看就知道是害怕了。
我深深地看了冥渊一眼，他还是那么平静地坐在那里，合着眸子，似乎并没有因为我刚才的愤怒，而有任何情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