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免疲累。
但沉大龙却不意这些,眼瞅着胜利在望,他总觉得自己做得太少。作为退役的老兵,不能参加最后的战斗,已经十分遗憾,只能通过支前来缓解了。
杏子苦笑了一下,说道:“你的腿可受不了,上百里的路呢!”
“又不是背着扛着去,赶车有什么累的。”沉大龙摆了摆手,说道:“放心吧,这怕是最后一次支前了,不参加会后悔一辈子。”
就是赶车,也要搬抬物资,杏子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自家男人的心思,她又怎么能不理解。
“算日子,郭帅应该带兵打到沉阳了。”沉大龙伸手掰着玉米,憧憬着接下来的胜利,“皇太极是郭帅擒杀的,多尔衮也跑不了。”
随着爽朗的笑声,不远处的一个须发皆发的老人开口说道:“那是肯定的。郭帅那是战无不胜的大明第一勇将,咱东江军是大明第一强军嘛!”
沉大龙咧开嘴,畅快地笑着,问道:“张叔,听说你已经决定了,要回辽阳老家去。”
老人理所当然地点着头,说道:“虽然村子可能没了,房屋也早塌成一堆土了,可那到底是家乡啊!没想到,俺这把老骨头,还有回乡给祖辈烧香扫墓的机会。”
话说得有些伤感,但也有掩饰不住的激动。家乡啊,叶落归根的情结,是难以忘却的。
沉大龙心中暗自叹息,可也为老人感到高兴。辽东平定,别说是辽阳,就是沉阳,就是全辽东,又有哪里不能去安居乐业的。
“辽阳可是大城镇,以前繁华得很。”杏子笑着说道:“张叔,等俺们有空儿,去看您老啊!”
“来,都过来啊!”张老头儿热情地说道:“明年下半年,等俺们都安顿好了,好好招待你们。”
沉大龙连连点头,说道:“走水路的话,应该更快更方便。秋收后,就有空闲串门了。”
“到营口或牛庄驿,坐船能直到辽阳。”张老头儿相当熟悉地说道:“可比走陆路方便多了。不过,秋收后到封河,也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可得抓紧。”
正在此时,又有驿站的人纵马而来,送来了最新的消息。东江军攻破虎皮驿,消灭万余建虏。
“过了虎皮驿,就是沉阳了。”沉大龙毫不例外地咧开大嘴,哈哈地大声笑了起来,“建虏又死了一万多,痛快,痛快啊!”
老张头儿大声说道:“今晚得喝两杯,就为郭帅又打了胜仗。”
沉大龙用力点头,说道:“张叔,今晚到俺家喝酒,做好了菜等您啊!”
杏子含笑看着男人,他高兴,她也欢喜。喝两杯,也能解解乏。
东江镇军民的欢畅振奋,与凄惶败逃的建虏形成了鲜明的对照。军队的强大,才能抵御外侮,击退外敌的侵略,保证百姓的安居乐业。
平定辽东后的安乐生活,鼓舞着全体军民,使他们乐于奉献自己的力量,为军队,也为自己的美好生活。
张膀和几个同伴推着板车,拉着木料沙石,说笑着、谈论着,再次进入辽阳城。
他们这两万多民兵,运输物资到辽阳后,便暂时留了下来,承担了辽阳城的战后重建。
不管活儿累不累,他们吃得饱,对家里也没什么担心,个个都充满了干劲儿。
“庄稼应该收得差不多了,年景差不了。”中年民兵热得敞开了怀,拉锯的动作也缓下来,笑着说道:“估计再有个把月,咱们就能回家了。”
张膀和同伴卸着木料,脸上也带着笑意,说道:“军队都打到沉阳了,个把月怎么也把建虏赶出辽东了。咱们回家,就过太平日子喽!”
他们出来的时候,庄稼已经快成熟,丰收基本没问题,就是差点,也不用发愁吃喝。
在辽阳劳动,不仅能吃饱,还有马肉吃。他们没有怨言,更对将来充满了希望。
“老张,听说你要搬到辽阳来住?”一个民兵向着张膀询问道:“这得过完年,听官府来安排吧?”
张膀点着头,说道:“官府肯定能安排好,在这边弄上百十亩地,两三代人都不用发愁了。”
停顿了一下,他又接着说道:“再说,俺的家乡就在这边,也熟悉。”
“顶多一年的时间,基本上也就安顿好了。”中年民兵很有经验地说道:“还是家乡熟悉,也不用去习惯。”
张膀点头称是,又拎起把斧子,开始砍木料上的枝叉,说道:“建虏肯定是完蛋了,有咱们东江军在,就不用再担心战乱。”
“明年只开放辽阳地区,最北到浑河,我听说官府是这样安排的。”中年民兵说道:“沉阳往北,还是要先军屯。”
“军屯之后,还不是要分给百姓。”有民兵不以为意,说道:“俺家是沉阳的,就不折腾了,等那边开放后再说。”
张膀觉得自己还是幸运的,嘴上说着话,心里却在盘算着明年搬家过来后的生活。
这应该是最后一次迁徙了,有百十亩田地,几十年都能安定下来。买牛、种地、养鸡,按照现在的政策,日子只能是越过越好。
脑海里浮现出妻子和儿女的笑脸,耳旁似乎听到了她们欢快的笑声,张膀情不自禁地憨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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