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就算把手中这不到两千的人马都投入进去,也无法改变局势。
满达海叹了口气,沉声说道:“胜败只看辽阳了,不知道能否坚持的久一些,让敌人知难而退。”
绰哈尔的信心遭到沉重打击,也叹息道:“撑到入冬的话,不是那么容易。”
“就算撑到秋收之后,说不定也有转机。”满达海虚抽了下马鞭,似乎在发泄心中的积郁,说道:“形势不容乐观哪,敌人选择的时机太过阴险刁钻。”
想撤退,舍不得要收割的粮食,更担心没有粮食,熬不过这个冬天;不撤退,就只能与东江军厮拼,消耗本来就已经不足的兵力。
这似乎是个死局,注定要让多尔衮等奴酋左右为难,只能硬着头皮强自支撑。
而象满达海等奴酋,已经开始保存实力、谋划后路,不肯把手中的人马全部赔进去。
“辽阳失守,沉阳必然陷落。”绰哈尔看了看满达海,试探着说道:“我军现在败回沉阳,汗王会作如何安排?”
处置是不太担心的,多尔衮可不敢在风雨飘摇之时,搞得内部分裂。所以,绰哈尔说得是安排,也就是会不会被派去作战,派到哪个方向?
满达海沉吟了半晌,说道:“汗王也想尽量地保存实力,应该不会再投入兵力。进退,以辽阳的得失为准。”
这个分析是正确的,多尔衮早就萌生退意,只是阻力甚大,又为了自己的威信,才硬撑到现在。
辽阳能不能守住,既是多尔衮做出决定的依据,也是奴酋们放弃幻想的契机。
绰哈尔点了点头,心中甚是悲哀。为大金的衰落,为自家的前途莫测,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就算是挺过东江军今年的大举进攻,实力再遭削弱的建虏,又如何面对接下来的作战?
今年是十多万大军,明年还会是这么多,甚至会更加雄厚,这就是东江军的底气,和必定胜利的基础。
建虏呢,今年勉强拼凑出六七万,就算击退东江军的进攻,损失又有多大?明年呢,恐怕最多就只有四万,怎么抵挡再次发动的攻势?
如果没有太大的意外,东江镇取得平辽大胜,不过是时间问题。今年不成,还有明年,一年比一年更加地轻松。
前途的暗澹,使得满达海和绰哈尔都失去了继续谈话,或者是互相安慰的心情。气氛变得沉郁而压抑,两人带着残兵败将一路向沉阳驰奔而去。
………………
摩天岭,枪炮声响个不停,敌我双军在此地正进行着激烈的厮杀。
占据摩天岭的建虏拥有地利优势,但也只是能发挥有限的作用。东江军的炮火,同样能够发挥威力,只是稍有减弱而已。
孔有德指挥后协将士,分成数队,沿着山路向主峰仰攻。同时,又派出一营人马,进攻右侧的炕山梁。
锡翰和儿子诺德阿分守两处,冒着勐烈的炮火,拼命抵挡着敌人的进攻。
如果按照这样的模式打下去,摩天岭也挡不住东江军前进的脚下,只是突破也不易,要付出相当的代价。
但建虏信使的到来,打破了暂时僵持的战局,满达海送达的预警情报,给了锡翰沉重的一击。
“什么?”锡翰瞪大了难以置信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信使,“敌人已经占领本溪,正在向我军背后迂回包抄。”
信使被盯得心虚恐惧,躬身颤声道:“敌人兵力数倍于我部,且炮火勐烈。我部拼死阻击,伤亡惨重也无法击退敌人。”
“可是——”锡翰咬紧了牙齿,把满达海的名字咽进了肚里,怨恨之语更是没有说出口。
虽然满达海年轻,但人家是贝勒,地位尊崇;锡翰即便是老将,也是下级,或者说是奴才。
如果满达海向这边败退,锡翰无话可说。尽力了,确实抵挡不住兵力火力占优势的敌人。自己何尝不是在苦战?
但满达海只是预警,却率残部转进沉阳,显然是要保存实力,不想陷入辽阳这个九死之地。
可锡翰所部却被坑了,坚守摩天岭也失去了意义。为了不被敌人包抄后路,锡翰只能从摩天岭撤退,再跳进辽阳那个大火坑。
轰,轰,轰……爆炸声不断响起,尘土树枝碎石飞扬而起,东江军再一次发动了炮击,步兵又要发动进攻了。
锡翰脸色变幻不定,最后终于是做出了决定。现在撤退,在辽阳还能继续坚持;等到被敌人包围,那就只能是死路一条了。
“传令给诺德阿,撤出阵地,向辽阳转进。”锡翰终于做出了决定,或许这也是唯一的选择。
趁着敌人还未攻上来,锡翰留下殿后部队,带着其余人马迅速下山。
在大路上,锡翰与儿子诺德阿所部会合一处,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这个——”诺德阿的定力显然是不够,怨恨的话脱口而出,“满达海跑去沉阳,这是贪生怕死……”
在父亲严厉的目光下,诺德阿收住了话,却是气得胸口起伏,脸色也涨红起来。
“趁着敌人还未包抄到位,我军还能赶到辽阳。”锡翰沉声说道:“与豪格合兵一处,共抗敌人。”
诺德阿闷声称是,心中的怨恨不消,可也不敢当着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