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
况且,东江镇的发展壮大,直到具备平辽灭虏的实力,并全力施为地践行这一目标。
祖大寿当然不知道,如果按照历史上的轨迹发展,辽西军头固然保住了些许自己的利益,但也成为千夫所指的汉奸。比如,他的大外甥吴三桂。
正因为如此,他有些不太理解东江军,或者是郭大靖急于平辽灭虏的心理。
养寇自重不好吗,压制着建虏向朝廷要钱要粮不香吗?
还有大规模地招揽移民,投入有多大,祖大寿能够算个大概,却看不到更加长远的利益。
或许,毛文龙和郭大靖的所图,比自己所能想到的还要更大。
祖大寿心中又生出了几分庆幸,没有继续固执,挡东江镇的路,看来是十分正确英明的的选择。
而跟着一个不断开拓进取的团体,前途也是远大且光明的。
不管当初有多么的怨忿,现在已经绑在了东江军的战车上,只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与祖大寿感受差不多的,还有被海船转运而来的辽镇官兵和家卷。
随着春耕时间窗口的收窄,水师已经全部出动,终于抢在春耕前,将数万人口运至辽南和辽东。
在辽南,海城河以南的半个海州,再加上盖州的一部分田地房屋,基本上都安置了辽镇人口。
在辽东,凤城和镇以南的东沟地区,也就是后世的东港,则是辽镇人口的另一个聚居地区。
这是对于普通官兵的安置,中高级将领则暂时在金复盖三州分配的住宅,生活条件要更好。
东江镇已经尽到了最大的努力,尽量让辽镇普通官兵能够安家安心。
房屋是去年秋后就建好的,比普通移民的要很多;田地也是成块成片的,耕种起来很方便。
甚至于,很多田地都是军屯后的熟地,也都分配给了辽镇官兵。
每个村屯安置五六十户,军队还安排了伍长,带着手下士兵负责村屯暂时的管理,以及闲时的军事训练。
甄别挑选是必要的,一些老弱病残便按照退役处理,享受着东江镇制定的优惠政策。对他们来说,可谓是幸福满满的好事。
合格的普通官兵则在一个月的安家假休完后,便要集结起来,分赴东江军的各支部队,展开集训,编入正规军。
“这个纸票子就能当钱花?”很多辽镇官兵拿到已经延发两个月的饷银后,都不约而同地产生疑问,即便他们已经在途中接受了简单的普及教育。
怀有同样疑问的就包括陈兴山,尽管家中已经有了派发的粮食和食盐,以及萝卜和白菜。
“村上有供销站,能不能花用,去试试不就行了?”老母亲也被陈兴山弄得心里不太托底,赶忙嘱咐着,“多买些粮食和盐,有这两样儿,就饿不着。”
陈兴山满口答应着,急忙出屋,与二弟差点撞在一起。
“哥,你着急忙慌地干啥去?”二弟把锄头倚在门边,疑惑地问道:“要买鸡羊吗?村上好象还没到呢!”
陈兴山答道:“去那个供销站,把那个,那个辽钞花了。”
二弟眨巴着眼睛,不解地问道:“家里粮食也够吃,着急花掉买什么?不是都盘算好了,要买鸡买羊来养吗?”
“这个辽钞——”陈兴山挠着头,说道:“娘和我都觉得不托底?”
二弟摇了摇头,说道:“有什么不托底的?你不是说,人家东江镇的官兵都拿着花用吗?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要是不能花用,人家不早就闹起来了?”
老母亲耳根软,听二儿子这么说,又犹豫起来。本来这些钱是要留着给家里添置别的东西的,难道都换成粮食和盐?
陈兴山也迟疑,磁愣地站在那里,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二弟打水洗脸,说道:“要是实在不托底,那就再买点粮食,也别全花了。等到鸡羊到了的时候,就少买两只吧!”
“老二说得有道理。”老母亲露出笑容,对小儿子的偏爱溢于言表,说道:“兴山啊,就听你弟的话。”
陈兴山答应一声,拿起个袋子出了家门。
村上的房屋院落都是差不多的样式,正房、东西厢房,半围着院子,院子则是用木头围起,正对着村中的主街。
正房和西厢比较好,能住人;东厢房则简陋许多,可以当牲口棚和杂物间。
房屋的建筑材料主要是木头和土坯,增强了抗震性,保温性能也比较好。这是当时最流行也最普遍的建筑方式,百姓倒也没什么可挑的。
“兴山,干啥去呀?”院中突然传来了声音,招呼着陈兴山。
陈兴山停下脚步,走过去,隔着院墙笑着应道:“去供销站,买点粮食。”
“家里粮食不够吃?”吴庆疑惑地眨巴着眼睛。
陈兴山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但对最好的朋友也不好隐瞒,便说了原因。
吴庆笑了起来,说道:“我劝你呀,还是把辽钞攒着,买鸡买羊不算什么,买头耕牛才是大事。”
“你就这么托底?”陈兴山问道:“攒在手里,不会变成废纸吧?”
吴庆撇了撇嘴,说道:“你呀,就是想得太多,成天担心这个,忧心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