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晚要军民分治,虽然还是要打着军户制的幌子,把军政大权继续掌握在自己手中。
“辽镇人马调过来,会有一些人员作退役处理,官府要安排好。”郭大靖想起一事,对陈有善嘱咐道:“这样才能安定人心,尽快地融入东江镇。”
陈有善点头称是,却还有些不太甘心地抱怨道:“倒是便宜他们了,对东江镇半点贡献没有,还要享受咱们的优惠政策。”
郭大靖呵呵一笑,说道:“不必如此小气,土地多的是,就当招来的移民,为辽东的重建出力吧!”
辽镇的官兵肯定会有裁汰,为了稳定,也会给予他们退役军人,以及军属的待遇。
在郭大靖看来,不过是少交些赋税。但从重建辽东的角度考虑,却是很好的劳力,相当于移民。
陈有善对于辽镇的印象不佳,主要还是袁崇焕造的孽,对于东江镇的打压封锁,可是最困难的一段时期。
抛开袁崇焕,辽镇对东江镇也无半分友军之情,没有丝毫相助之力。反倒是东江镇屡次施以援手,牵制骚扰建虏。
郭大靖对陈有善的怨言也不多作劝解,他相信这老人家是识大体的,能把辽镇官兵和卷属安排好。
时间长了,辽镇官兵身上的标签也磨掉了,都是辽人,谁还揪住出身不放呢?
“本帅在盖州还要住上几天,祖大寿要过来,总要招待一下。”郭大靖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毛帅扔给我处置,也没办法。”
陈有善呵呵笑道:“到哪都一样,还敢倨傲无礼不成?”
“那倒是不能。”郭大靖笑道:“人在矮檐下,怎能不低头?祖大寿既然投靠东江镇,想必已经想得清楚。”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城下,通过门洞,进到城内。
这一圈巡视下来,陈有善对于盖州的情况已经有了大概的了解。除了军屯的田地,还有很多待开发的,足够承载数万,甚至更多百姓的耕种。
而光复的辽东土地,还有一个优势,那就是基本无主,都能划为官地。百姓认领田地耕种,却没有所有权。一旦弃耕,官府便能收回。
说白了,官府便是最大的地主,百姓都是租种的佃户。这是从长远考虑的政策,避免将来土地兼并所形成的痼疾难除。
官府作为地主,赋税就是租金,且是相对固定的,不是很沉重的负担。要知道,如果是私人地主的话,当时国内最高的地租能达到收获的五六成。
而且,官府也会推出稳定民心的政策,那就是百姓享有永租权,不必担心田地被强制收回。
把陈有善送回住处,郭大靖回到指挥部,写了书信,并让手下开始收拾打包,准备迁回营口。
对于民政,郭大靖只是偶尔提些建议,已经不太插手。专心于军务,平辽是头等大事,他必须集中全部的精力。
框架已经搭建起来,民政基本上是按照他的思维和规划在进行管理。既然行之有效,也就不用太担心朝令夕改。
大明疆域万里,郭大靖顾及不到,但辽东之地是他率领东江军打下来的,作为试点又有何不可?
什么朝廷,什么皇帝,别想再乱伸手,把辽东搞乱。国内的乱象,已经证明旧的管理模式是失败的,且是难以修复的。
“大帅,军情部刚刚送到的。”亲兵入内禀报,呈上情报。
郭大靖接过打开,一目十行地迅速阅看一遍,不由得微抿嘴角,露出澹澹的微笑。
政治攻势开始发挥作用了,在广宁和锦州牧放的蒙古诸部,主动向东江军示好,但也想得到东江军的保护。
广宁地区和后金统治区只隔着辽河,建虏如果发动短平快的打击,东江军确实难以反应。
当然,郭大靖也根本没有出兵保护蒙古诸部的打算。对于蒙古诸部的担心,他也早有预桉。
现在出动人马,使蒙古诸部打消疑虑,彻底倒向东江镇。对于东江军来说,得利不大,反倒会成为负担。
辽南、辽东对辽沉地区的夹击,已经足够了。再从广宁地区,也就是西面再进攻建虏,完全没有必要,还造成分兵的弊端。
“命蒙古诸部暂时与建虏虚以委蛇,以待立功自赎。”郭大靖提笔给军情部写了回复,“打入建虏内部,更有机会。”
建虏的兵力已经严重不足,十有八九会再召蒙古人助战。在战场上,首鼠两端的蒙古人,更容易造成建虏的混乱。
不用担心蒙古诸部因此而心怀怨忿,实力为尊,待到辽东平定,建虏灭亡,他们会排着队来投靠。
桌桉上还有其它的文件,郭大靖又翻看起粮弹物资的运输和储备情况。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郭大靖更喜欢用“打仗打的就是后勤”这句话来诠释。
春耕之后,数万大军便要展开行动,紧逼近身地牵制建虏。在拖住建虏有生力量的同时,本身也面临着巨大的消耗。
从东江镇当前的库存,以及外购的粮食数量来看,足够拖到建虏崩溃。但郭大靖也不敢掉以轻心,灾民的涌入就是一个不太确定的因素。
“看来,还是需要朝廷的支援,也不用太多,不知道朝廷是否能痛快地供给。”郭大靖计算着大概,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