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明,没有雷霆手段,没有过人的担当,哪里又能成功?
说白了,就是找个借口,把加赋的危害转嫁,忽悠老百姓,并给蔓延的民乱火上浇油。
“毕卿,你管户部,对于加赋,有何看法?”崇祯已经默许了梁廷栋的建议,又装模作样地向毕自严询问。
毕自严躬身道:“今日之策,无逾加赋,请亩加九厘之外,再增三厘,可增赋百六十五万有奇。”
崇祯点了点头,意思已经很明显,但眼光还是扫向了首辅和次辅。
周延儒躬身奏道:“微臣奏请厘弊五事:曰屯田,曰盐法,曰钱法,曰茶马,曰积粟。”
温体仁又躬身上奏,补充道:“微臣请重惩将吏贪污者以纾军民之愤,塞西北叛乱之源。”
“众卿集思广益,以解朝廷之忧,朕心甚慰。”崇祯露出笑容,觉得问题终于解决,君臣齐心,果然是能排除万难。
………………
把西北民乱归结于贪官污吏,虽然也有点道理,但却是以偏盖全,自欺欺人。
澹化加赋对百姓的影响,饮鸠止渴般地只为度过眼前的困难,等于官逼民反,使得民乱爆发得更多、更勐,蔓延得更广。
说到底,崇祯和朝堂大臣根本也没把揭竿而起的百姓看在眼里。
当然,此时的农民起义军无论是在政治上,还是军事上,都处于幼稚的萌芽状态,还不具备翻天覆地的力量。
可无论是个人,还是军队,都有一个成长的过程。农民起义军能够越战越强,得益于充足的时间。
崇祯十七年,距现在还有十三年。用十几年锻炼出一支能推翻朝廷的大军,是幻想嘛,是做梦嘛?
郭大靖此时并没有能力来左右朝廷作死的政策,他正全力以赴地向着人生的第一个目标前进。
时近初冬,海风已经很凉,吹拂在脸上,很快就觉得有些麻木。
郭大靖转身回到了船舱,喝着亲兵端上的茶水,和张焘随意地闲聊着。
“觉华岛并不是个好港口,冬季有冰凌在岛周围,船只停靠十分困难。更加寒冷时,靠岸一侧的海水结冰,又连接了陆地,驻兵很是危险……”
郭大靖轻轻点着头,对于张焘的提醒深以为然,觉得原来的布置或许应该有所改动。
宁远大捷,觉华被屠,袁崇焕抵死不退回关内,虽然挫败了建虏的进攻,但却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作为宁前道,觉华岛被屠,七千明军、万余商民几无幸存,堆积如山的粮草物资和战船全部被毁,袁崇焕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而在宁远挫败建虏的意义,也并非想象中那么大。不过是明军在辽东屡战屡败,好不容易保得城池不失,作为政治上的宣传,而有意夸大而已。
就算失去宁远,建虏能够穿过狭窄的辽西走廊,攻打山海关吗?郭大靖认为是不太可能的。
尽管宁远可以作为进攻山海关的理想出发地,但建虏不加经营,便需要从辽沉远道运粮,并跨越广宁和锦州这样的荒芜地区。
只从这一点来看,当时的建虏并不具备攻打山海关的物质基础。甚至是攻下宁远也无法驻兵守卫,与他们弃之不占的锦州、广宁是一样的。
况且,从气候和明军的战力等多种因素来看,孙承宗和袁崇焕重视觉华岛对关宁防线的策应作用,其实是错误的。
反倒是被孙承宗蔑称为“庸人”的前辽东巡抚王在晋,却看出了其中的破绽,专门提出“该岛俟天寒冰结奴骑可驱,兵船难渡,或暂移于宁前之间。”
“其登岸也须船,其开船也待风,城中缓急弗能救也”。王在晋不仅要把觉华岛的兵马粮钱转移到宁远,还认为觉华岛与宁远根本谈不上什么犄角之势。
觉华岛并无坚固的防御设施,海水结冰也不是很稀奇。建虏铁骑能履冰而过,觉华岛如何能保不失,又如何策应宁远?
袁崇焕难道不知道觉华岛海水结冰,但他不仅将宁远城外龙宫寺的大部分粮食转运到觉华岛,还严禁岛上军民撤离。
唯一的防范手段,便是让岛上军民凿冰,以抵挡建虏。
但凡有脑子的,都应该知道在滴水成冰的严寒中,靠人力凿除十数里的海冰,几乎是不要能完成的任务。
正是这样的决定,觉华岛上的数万军民惨遭屠戮,海量粮草物资和所有战船全部被毁,袁崇焕难辞其咎。
以致于在后世有脑洞大开的网友,将袁崇焕的布置视为阴谋论,以牺牲觉华来保宁远,让建虏抢够了自动撤离。
郭大靖并不认为这是袁崇焕的阴谋,但却相信袁崇焕的愚蠢才是原因所在。
人怎么能这么残忍,这么冷酷,这么无耻。
数万军民的惨死一笔带过,却把龟缩守城视为大功,顶着“名将”的光环而沾沾自喜,得意洋洋。
千刀万剐都是轻的,郭大靖想起这些,就忍不住心中的忿恨。
张焘并未觉察到郭大靖心中情绪的变化,继续说着,“觉华水师大概有百八十艘大小船只,堪为军用的不多,只能起到运输的作用,并无水战之力……”
“多少有些用处。”郭大靖放下茶杯,缓缓说道:“关键是遏止辽镇从外寻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