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不会反对。
皇太极点了点头,说道:“宪斗,此议极好。”
挥退了范文程,皇太极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园中的花草树木,又陷入了长长的思索。
努尔哈赤死的那两年,在大明、蒙古、朝鲜的封锁下,应该是后金非常艰难的时期。
征讨朝鲜,又远征察哈尔,皇太极左冲或突,终于为后金打开了局面。
但东江镇的崛起,以及皇太极接连犯下的错误,再加上天灾,又使后金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
盗贼纷起,国中纷乱,外有敌人,皇太极感到危机四伏,不仅会动摇他的汗位,后金更有衰弱覆亡之忧。
…………………
宁远。
袁督师拿着报捷文书,已是第二次看过,手还是有些颤抖,心里更是又嫉又恨又惊。
刚刚与登莱道王廷试商议好,准备给毛文龙下套。只要毛文龙乘船到了庙岛,不管带多少兵,便向朝廷诬告其领兵索饷。
但镇江大捷,却给了袁督师当头一棒,使他的计划不得不向后拖延,甚至是破产。
很简单,东江军两战两捷,攻克镇江堡、伏击凤城援兵,斩获了近五千的首级,这仅次于南关大捷。
接连的大胜,朝廷怎样反应,皇帝又是如何的心理变化,袁崇焕必须要搞清楚,才敢行动。
如果皇帝龙颜大悦,直接拔发粮饷,毛文龙带兵索饷就不成立,谁都能看出是诬陷。
这还不是最让袁崇焕担心的,五年平辽是他向皇帝作出的保证和承诺。可除了占领了建虏不要的锦州、大凌河等城,索要每年几百万两银子的辽饷,他根本拿不出什么战绩。
而东江镇虽然名义上也归他管辖,但独立性太强,获得的战功并不算到他的名下。
袁崇焕也看得清楚,指望辽镇平辽,别说五年,就是十年也够呛。所以,东江镇的实力越强,他越要掌握在手中。
不管是不是继续“五年平辽”,抑或是挟军自重,东江军已经有超过辽镇之势。皇帝一旦转而大力支持东江镇,那他靠忽悠得到的权力也就终结了。
“见过大人。”徐敷奏进来施礼拜见。
袁崇焕抬了抬手,脸上露出些许笑意,说道:“召你来,是想让你去一趟金州,送一批牛羊酒金银,犒赏东江军。”
徐敷奏说道:“除此之外呢,是请毛文龙到宁远议饷吗”
袁崇焕垂下眼帘,沉声说道:“话是要带到,可毛文龙多半是不会来的。”
徐敷奏知道袁崇焕已经写过手书,但毛文龙以军务繁忙、身体原因连续推却。尽管袁崇焕拔调粮饷示好,可毛文龙的戒心似乎很重。
徐敷奏想了想,说道:“卑职是马上出发,还是看朝廷的反应后,再去金州”
对于东江镇的粮饷,朝廷并没有确定的决定。袁崇焕曾提出每年四百八十万两银子,把东江镇的一起包括了,但朝廷并未同意。
也就是说,袁崇焕要完全控制住东江镇的粮饷,还未实现。
至于崇祯皇帝是否恢复东江镇的粮饷,不再扣除所谓的虚冒,还要再等等。毕竟,再一次大捷,能否改变皇帝的心思,谁也说不好。
但有一点,东江镇在毛文龙的控制之下,取得的战功越大,对袁崇焕却越是不利。
东江镇拿多少粮饷,辽镇拿多少,花了钱总要见到效果吧,皇帝的急利近利,袁崇焕应该是心里清楚。
袁崇焕摇了摇头,说道:“不必等朝廷的反应,除了犒赏,还有一千匹马要送去,是毛文龙花钱买的。”
毛文龙的戒心重,袁崇焕就不得不频繁示好,降低他的警惕。
“还有,你要争取见见那个郭大靖。”袁崇焕交代道:“也不必说得太多,观察一下他的脾气禀性,看看他对朝廷的态度。”
东江镇的崛起,与郭大靖似乎关系很大,这是袁崇焕逐渐发现的一个问题。至少,郭大靖已经俨然成为东江镇的三号人物,得到毛文龙的信重。
如果杀掉毛文龙能够掌控东江军,那自然是最好的结果;可达不到目的,袁崇焕就要再权衡利弊。
“卑职明白。”徐敷奏躬身领命,退了出去。
袁崇焕轻抚着额头,感到很是棘手。随着时间的推移,形势的发展,对他有些不利。
当初在平台召对后,兵科给事中许誉卿趁皇上暂退便殿稍憩之机,当面向袁崇焕请教“五年复辽”的方略。袁崇焕当时随口说出“聊慰上意!”
而就在前些日子,许誉卿上疏皇上,要求以法治边臣,在袁崇焕看来,显然是有所指的。
许誉卿援引辽东战场上杨镐、熊廷弼、王化贞丧师的先例,指出近来用人过滥,封疆大吏久已不知法律。
他请皇上重申法律,明示边臣,今后如敌军入境不能堵截,攻城不能入保,杀伤人口隐匿不如实上报,在外的巡按御史可据实揭发,在内的科臣可参驳弹劾,按律逮治。
袁崇焕能不知道自己在君前“浪对”即便许誉卿没有指向他,也总有些心虚的感觉。
斩帅夺军,袁崇焕越来越坚定自己的计划。
如果东江镇在自己的切实掌握之下,不管是南关大捷,还是镇江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