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可秋想上前打打招呼,想想又收回脚步。
看来两个孩子还没看手机。
邹可秋叮嘱灰子和华仔:
“告诉大柱哥和莲姐,让他们尽量别让孩子们看到手机上那条新闻。”
说着,快步走出了门。
坐上车,邹可秋还在回眸看两个孩子,华仔说:
“浩儿与夏夏已冰释前嫌。夏夏很懂事,处处顺着弟弟,很多时候又能给浩儿很称心的建议,我看浩儿已认可了这个姐姐。”
灰子也说:
“有空我和华仔都去辅导下他俩,浩儿现在有夏夏的陪练,进步神速。”
浩儿对夏夏友好了许多,但依然不叫姐姐,实在要叫也直呼其名,樊夏夏。
这么短时间,能让浩儿认可夏夏,说明夏夏在用心付出。
邹可秋叮嘱两个保镖:
“我已交待大柱哥两口子,多关心夏夏,你俩也一样,别让女孩受委屈。”
灰子说:
“浩儿很像项总,高冷得狠,但对夏夏的主动照顾,他还是很是受用的,也很领情。”
华仔也说:
“少夫人放心,浩儿认夏夏这个姐姐应该是时间问题。”
几人说着话,很快看到宏伟的项尚大厦。
安保部设在项尚集团左侧附楼。
第一次踏进蓟鸿森的办公室,邹可秋暗吃了一惊。
严格地说,这不是间办公室,而是一间可以容纳百人聚集的豪华大会议室。
仅从面积上来看,至少比项天翔的办公室还大了三倍有多。
室内似乎没有禁止抽烟,空气中弥
漫着一股烟味,充斥着浓郁的男人气息。
摆在屋中央的黄花梨办公台,像椭圆型的会议桌。
那台柱上雕龙刻凤,又像个超大的茶台。
宽大得犹如小船的台面上,平滑油亮得像面镜子,倒映出房顶上那排超长的水晶灯。
台左上方,放了只翘着尾巴下山的花斑虎,右上方,摆了只仰天长啸的野狼。
两只猛兽都神情凶猛,体态栩栩如生。
同样气派的主人红木椅两边,沿桌摆放了一圈小红木椅,应该是客人坐的地方。
邹可秋一眼扫过去,目测有三十把椅子。
她心里嘟哝着,这得来多少客人?安保部是开酒席的?
主人座位前,摆放着花花绿绿各五部电话,跟前面两只猛兽极不相衬。
更奇特的是,椭圆的办公桌下,铺了张硕大厚实的伊朗波斯手工真丝地毯。
那地毯上的图案居然是安格尔名画《土耳其浴室》。
满目白花花的丰乳肥臀,让人怀疑当主人踩上去的时候,从脚心传来的是原始躁动,还是东方阿拉伯式的情调?
邹可秋知道蓟鸿森没读几天书,他的富裕总是难掩粗俗的本质。
她想跟他开玩笑,说一句“糟蹋斯文。”
但也只是想想。
不知何故,她跟蓟鸿森总有几份生疏。
照理说,蓟鸿森是项震寰和项天翔三兄弟的心腹之人,因项震寰是他父子的恩人,他结草衔环,知恩图报,对项尚集团和项家一直忠心耿耿。
他有充沛的精力,
在主镇项尚安保重任的同时,还经营着自己的夜店生意。
水城最有名的几家夜店,都在他的名下。
他不缺钱,也不想啰嗦,项尚安保有些不大不小的开支,他还主动自掏腰包。
用他的话,按项尚财经程序走一遭,黄花菜都凉了。
他的忠诚和雷霆之腕不计小利,也许成了项家怂恿放纵他的理由。
从这间办公室,多少可以看出那点持宠而骄、本末倒置的不得体。
邹可秋心里翻腾,面上却云淡风轻。
“弟妹,吓到了吧?”
观察着她看不出情绪的脸,蓟鸿森露出兄长温和的笑容。
邹可秋大大方方地环顾四周,淡淡一笑:
“森哥做事,一定有其缘由,我为何被吓?”
说着,也没等蓟鸿森邀请,自己选了把椅子坐下来。
“上茶!”
只听蓟鸿森一声大喝。
话音未落,从侧门立即飞出两位穿着黑色西裤扎着白衬衣的年青小伙子。
他们手举托盘,脚踩旱冰鞋,一溜烟地来到了邹可秋面前。
一壶上好龙井。
一杯猫屎咖啡。
精巧的小木架上,叠放着新鲜水果和刚出炉的小点心。
邹可秋微微一笑,夸道:
“森哥总是这么细心入微。”
蓟鸿森对两位青年挥挥手:
“去把抽风打开。”
两位青年训练有素地低了低头,脚下滑轮后退,散去做事了。
少顷,室内空气清新,没有了半点异味。
“本来翔弟给我配了机器人当服务生,但你森哥接受不了没温
度的服伺,还是人让我觉得真实。”
蓟鸿森指了指两个滑远的年青人,对邹可秋打趣地介绍。
邹可秋望着他,眼露关切:
“森哥还是应该成个家,有了侄儿,瀚儿不又多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