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邹可秋陪同奶奶先回到水城。
启程前，是否将消息告诉奶奶，邹可秋有片刻的犹豫。
毕竟奶奶年事已高，而且前不久还差点中风。
但转念一想，奶奶不是一般的老人，经过风雨，况且哥哥万一离开，她见不到孙子最后一面，那不是终生遗憾。
这次项天翔没有相随。
因为师母和婕尔希也答应到水城治疗。
哥哥事发突然，项天翔和邹可秋只好兵分两路 。
邹可秋陪奶奶先回，以尽快探望邹可翘；
项天翔帮助师母和婕尔希拾掇好，与劳叔一起陪她们回水城。
水莲和大柱带着浩儿和瀚儿，早早等候在水城机场贵宾室。
项睿浩个子已超过了邹可秋，见到妈妈和祖母，那俊秀的脸颊泛起少年的青涩。
他先跟祖母拥抱，再紧紧搂住邹可秋：
“妈妈，好想您和爸爸！”
而项睿瀚长时间没见妈妈，先还拒绝邹可秋抱他，结果一旦抱上，马上找到熟悉温暖的感觉。
他小嘴一扁，拱着妈妈的胸口，委屈地眼眶都红了。
“是妈妈不好，回来得太晚！”
邹可秋道着歉，抱着小的，牵着大的，往贵宾大门走。
“我来抱弟弟吧。”
项睿浩怕妈妈辛苦，伸出手想把弟弟抱下来。
“妈妈不累，就想牵着你抱着他。”
看着懂事的儿子，邹可秋鼻头发酸。
她让水莲陪着奶奶，自己拉过浩儿的手，走向门口的豪车。
他们没有回家，直接去了水城脑科医
院。
邹可翘房间客厅坐满了人。
项震寰和田姨，陈叔和欧阳帅。
因小夹子也住在这所医院里，崔何妨和何贵英也在。
邹可秋和浩儿与大家简单地打了招呼，挽着奶奶走进病房。
邹可翘头缠着厚厚的纱布，直挺挺地躺着。
蒙丽坐在旁边抹着眼泪。
见她们进来，蒙丽像见到救星，一把抓住奶奶的手，放声大哭。
“他听得见，只是无法表达，小声点，别让他难受！”
奶奶低沉地叮嘱着，慈爱地拍了拍蒙丽的手。
蒙丽的哭声即刻变成抽泣。
奶奶坐下来，手指搭上邹可翘的手腕，沉稳的为孙儿号脉。
邹可秋也摸着哥哥另只手腕，跟奶奶一起搭脉。
邹可翘的脉象极弱，要用力往下按，才能略微感觉到一点时有时无的脉动。
她忧心忡忡地看向奶奶。
果不其然，一向沉稳的奶奶已脸浮焦虑。
怎么办？
邹可秋急火攻心。
她对蒙丽说：
“嫂子，您先带孩子们回家，我有话只能对奶奶说。”
蒙丽愣了会，给她递了盒纸巾，带着大家走了出去。
奶奶信佛，有些现象也许从佛学角度能够解释。
“奶奶，我老做一个梦。”
邹可秋开始介绍不时光临梦境的鸟国。
她从第一次梦到七彩鸟，到最近鸟帝要召回哥哥，一五一十地娓娓道来。
讲完，连她自己都觉得荒谬。
奶奶听完，沉默着。
她抚摸着邹可翘无感知的手，好一会才悠悠地说：
“小秋，这世上
大概有千万分之一的人有超凡能力，你有些预知感，如果好好修行的话，还能发掘出更多的潜能，这不是迷信。”
邹可秋为之一振：
“那梦是真的？”
奶奶看了她一眼，淡然地说：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邹可秋眉头皱了皱，突然想起小时候奶奶解释过这句话。
这个世界本是虚无，但又觉得真实存在，是因为人的执念！
到现在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世界明明是假的，是不存在的，而我们的感知却那么真实？
执念，我执，究竟是个什么东东？
想不通就不想，她甩了甩头直奔主题：
“奶奶，哥哥有救吗？”
奶奶看了她一眼，语气里有了嗔怪：
“你不是已请求他晚回去几天吗？对自己要有信心。”
啊，这哪跟哪呢？
真把梦当真了？
她哪天会不会成神经病呀！
不过，心里还是有一束喜悦之光升起，这么说哥哥有救了？
奶奶医术可不在哥哥之下。
这么想，邹可秋一把抓住奶奶的手，急切地恳求：
“奶奶，您可一定要救哥哥啊！”
奶奶敲了敲她的脑门，佯怒道：
“就你是他的亲人？他可是我的正牌孙子！”
奶奶说着，走出病房。
邹可秋高兴地握住手，像小女孩般地跳了两跳。
她相信奶奶，哥哥一定有救了！
那晚，放松下来的邹可秋太累了，睡得特别沉特别香。
梦里，她看见奶奶牵着她的手，来到哥哥的病床。
地
上有两个大蒲团，奶奶坐上去，腿绕双盘，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