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天翔拉开厨柜,拿出雪茄剪,把密封头剪了个切口,然后再递回给蓟鸿森。
蓟鸿森见他不抽,也没客气,把雪茄衔在自己口里,口齿不清地说:
“他说,小夹子既然是项总的亲人,得由他亲自出面才行!”
蓟鸿森拿出丁烃点火器,用手捏住雪茄:
“我也没同意,说那小孩也是我的亲人,我亲自来趟小岛。”
待火苗稳定,蓟鸿森将雪茄横拿,尾端以几何角度倾斜,再凑近火苗,缓慢地旋转:
“他可能觉得没辙了,同意了。”
这时雪茄已预热好,蓟鸿森靠近火苗。
雪茄从边缘至中央开始均匀地燃烧。
他轻吹了两口。
邹可秋闻到浓郁的香气。
项天翔一声不吭,似乎在欣赏兄长抽雪茄的姿式。
蓟鸿森随意地吸了两口,望着雪茄尾上的烟灰,半晌才说:
“小夹子那混账爹,死了。”
项天翔眼睛眨了下,觉得意外似乎又在意料之中。
“吸毒,买小夹子的钱还没花完,就遭到其它吸毒者抢劫,暴毙在巴尔的摩街头。”
蓟鸿森把雪茄放进烟灰缸,
那烟灰整齐地跌落。
“死有余辜!”
狠戾的声音从邹可秋牙缝里挤了出来。
项天翔提起项二叔那儿子,这样的消息似乎也不能排解他心头之恨,他起身倒了半杯红酒,一饮而尽。
这次轮到蓟鸿森拍他的肩头了:
“二弟,我们现在就去见那总统吧,弟妹还在等消息呢。”
项天翔有些不放心:
“都做好准备了?万无一失?”
蓟鸿森点点头:
“七门兽的条件就是你既然求上门了,他们当然要给面子放人,但你从今往后得向他们交会费。”
“逼我入门?”
项天翔眉头皱起了川字。
项尚集团从不参与任何组织。
也许,这也是七门兽放小夹子的原因。
以一个少年,换项尚大金主加盟,这是一本万利的美事。
“交易总是难免的,不过我还没答应,说需要你拍板。”
蓟鸿森重新拿起雪茄。
项天翔抱了抱邹可秋的肩,溺声道:
“在这等我。”
说完,一边起身往外走,一边招呼着蓟鸿森:
“森哥,走,先救人吧。”
蓟鸿森吐了口烟,安慰地朝邹可秋做了个OK手势,大步紧随而去。
邹可秋烦燥地在屋子踱着圈。
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似乎过去了一个世纪,灰子才敲门进来,拉起她就往外跑:
“项总让我们去申明房间。”
“小夹子救出来没?”
邹可秋一边跑一边急切地问。
灰子一边跑一边示意旁人闪开:
“出来了,但昏迷不醒。”
邹可秋心一揪,没再吱声,奔跑加了速。
拐了个角,宽敞的过道有序地站着穿蓝色西装的人。
看到项尚工作服,不用灰子介绍,她也知道这是自己人。
江涛涛脸色阴沉地站在保镖的外围。
显然给保镖们拦下,不让他靠近。
邹可秋顾不上与他寒暄,冲进申明房间。
屋子里,同样站满了穿蓝色西装的高大男青年。
项天翔让蓟鸿森带来了项尚一半的保镖。
邹可秋扒拉开人群,看见躺在担架上的小夹子。
担架旁,立着输液架。
他脸色依然腊黄,躺在白色被单里,那瘦削的身形就像张纸片。
此刻小夹子牙关紧咬,双目紧闭,即使处于昏迷状态,也表现出极大的痛苦。
申明将输液针插进他的手背,拿出听诊器为他会诊。
邹可秋跪在担架旁,急得手足无措。
项天翔扶起她,拥她入怀,安慰道:
“别哭,出来了就好!”
邹可秋这才发现自己满脸泪水。
申明站起身,取下听诊器,对两位保镖说:
“把小孩抬到床上,让他睡得舒服些。”
两保镖抬起担架,走进了客房。
申明冷着脸去了卫生间洗手。
蓟鸿森招呼着保镖们:
“大家散了,休息去吧。”
听到命令的保镖们,陆陆续续往外走。
“小夹子怎么啦?”
邹可秋抹了把眼泪,迫不及待地问。
蓟鸿森给项天翔使了个眼色,回应说:
“弟妹,等等申医生,他告诉你更专业。”
也许听到蓟鸿森的话,申明捏着雪白干燥的毛巾走了出来。
他擦着手,故作轻松的想绽放出一个笑意,结果脸上苹果肌拉扯,比哭还难看。
邹可秋变了脸色。
蓟鸿森赶紧补台:
“小夹子严重缺乏睡眠,让他多睡会吧!”
睡是生理自发反应,怎么就成了被别人掌控的“让他多睡会”?
邹可秋眼光转身申明,问:
“申医生,你给小夹子服了安眠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