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火车,在酒店稍作休息,待华灯初上时,所有嘉宾踩着红地毯,走进疗养院餐厅。
婚礼晚宴,将在这里举行。
一个民俗表演艺术团在小舞台上演奏。
餐厅已经改造,所有的窗户,设计成教堂的彩绘玻璃,彰显着立体的艺术感。
这样浓郁的欧洲风情,虽然与几年前的模样面目全非,但邹可秋还是嗅到了熟悉的味道。
她望向一个角落。
那曾是自助餐的位置。
正是那个位置,她误听了两位男人的对话,从此落下心刺,最终逃亡天涯,差点与挚爱擦肩错过。
项天翔也在看那个角落。
Jeanu 给他讲述过邹可秋的误会。
此刻,他当然知道女人的心思。
搂住她,他劝阻道:
“往事不堪回首,昔景莫再忧愁。秋,所幸现在我们很美哒哒!”
邹可秋收回目光。
她并没有从过往情绪中调整出来,愣愣地说:
“这地方,似乎不是我俩的祥地……”
懵懂中,她说出自己的感觉。
仿佛为了应验这句话,项天翔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项天翔看到屏上一串奇怪的号码,似乎也有了不妙的预感。
他迟疑着接通,没说两句,脸色越来越黯然,最后拍了拍邹可秋手臂,匆匆走了出去。
不想让她听见?
在这喜庆喧闹的环境,邹可秋听到自己心脏忐忑不安的跳动声。
不祥之感,滚滚袭来。
足足有五分钟,项天翔才走了回来。
貌似平静的表情下,潜伏着焦燥,甚至还有怒气。
邹可秋迎了上去。
项天翔挽着她的胳臂,随手取了杯红酒。
他佯装神态自若,带着她,走到餐厅外的花园里。
“Addy要自杀,警察们正在劝阻。她想找Jeanu,Jeanu忙婚礼没带手机,于是她让警察把电话打给了我。”
项天翔终于告诉了她一个惊天的消息。
“她在哪自杀?”
邹可秋问。
项天翔眉头紧蹙:
“从这里开车大概不用半小时,是她和Jeanu曾经的居所,他们离婚时,应该归了她。”
“Addy怎么能这样?她……”
项天翔打断她:
“警察说,她现在不是个正常人,也许太多打击让她不堪承受,在前夫新婚时崩溃了。”
邹可秋并不认同“崩溃”一词用在这。
早不崩溃,晚不崩溃,偏偏选择前夫幸福时刻来崩溃?
婚礼,对一个人来说,那是一辈子的美好记忆,Addy却偏偏选择这种时刻来横生事端。
这不仅仅是恶意,简直是恶毒!
邹可秋为苏娜感到幸运,好在Jeanu没接电话!
“我去看看情况,如果Jeanu问起,就说项尚分公司有急事。”
项着,捧起她的脸,亲了下,让侍者取来大衣。
“我跟你一起去!”
邹可秋扯住他的衣袖。
“你去可能更要激怒她,她已经疯了。乖,在这等我!”
项天翔把围巾囫囵裹上脖子,匆匆而去。
如果邹可秋知道Addy的自杀方式,肯定致死也不会放手让丈夫独身前往。
Addy的居所,地处市郊最豪华的区域。
项天翔带着保镖风驰电掣地赶到时,小区居民已被疏散。
四处高擎的警灯,将Addy两层别墅,照映得如同白昼。
到处都是荷枪实弹的警察。
四处都是拉起的警戒线。
两边灯柱上端搭建了个简易平台,上面各卧伏着一名狙击手。
项天翔被带到一位五十来岁的警官面前。
警官没带警帽,一头银灰色短发,身材魁梧,眼神犀利,一看就知道是个长官。
“你就是那女人的初恋?”
也许对眼前亚洲男人好奇,警官目光炯炯有神地打量着项天翔。
项天翔面色陡然生寒。
什么叫那女人的初恋?
他没搭理,眼光望向远处的别墅。
一百米外,一个身着艳丽的女人,坐在别墅二楼露天飘台上。
亮如白昼的巨光,照得她面色如同纸一般的苍白。
太远的距离,令她身形显得格外弱不胜衣。
警官将项天翔引到一部大屏电脑前。
屏幕上,是Addy的大特写。
警方用技术手段,将百米开外的Addy,直播在屏幕上。
这样既远离危险区域,又能清晰地观察到肇事者的一举一动。
当看清屏幕里的Addy,项天翔的眸光猛然收缩。
Addy敞开的鲜红绒毛大衣的胸前,挂满了黄色外衣炸药。
她嘴唇涂抹了像鲜血般的口红,映衬得她脸色愈之苍白。
被寒风掠起的那头金色卷发,似乎带着她整个人都在寒风中凌乱。
此刻,她满眼赤红,双手紧紧捏着引爆线。
警官朝旁边一个同样像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