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悬念,三天后,《淘金》冲破三十五亿美元大关。
再三天后,《淘金》全面下架,票房最终停留在三十七亿美元的数目上。
又一个七天后的下午,坐在办公室的项天翔,接到赫拉的电话。
“我到水城了,下塌在流溪酒店,你即刻来见我一面,有要事相谈。”
赫拉的口气,就像一个上级召见下级。
项天翔的手机捏在吴思白手上,他对着免提淡漠地说:
“不好意思,现在没空。”
赫拉压低着声线,明显在压抑着情绪: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哎,别找要出差的借口,我知道你正专心致志地侍候产婆!”
项天翔的身子往后一靠。
吴思白伸着的手跟了过来,以保障手机正常通话。
项天翔睨了他一眼,好像他手里捏着一坨屎,一脸嫌弃地说:
“我的时间阿白掌握,你问他吧。”
说完,把吴思白的手一把推开。
吴思白吃惊的睁大着两眼,旋即又焦急地皱眉,不知所措地望着手机,像被封了喉似的,卡壳了。
项天翔幸灾乐祸地望着他,一脸坏笑,埋头处理公文。
“吴大秘,你哑了吗?今天约什么时候?”
赫拉急猴猴的责问,点开了吴思白的哑穴。
吴思白咽了下口水,镇定地回答:
“今天的时间排满,明天的时间排满,后天的时间也……”
“吴思白,我告诉你,项天翔不见我,说明他心虚!我现在就来守住项尚门口。只要敢今天内不见,我就向全球媒体通报,他项天项的老婆,正是《淘金》结局的始作甬者!”
项天翔闻言,一下抬起了头。
吴思白手一抖,手机掉在了地上,他却挪不动半步。
因为项天翔那双狭长眼睑射出的寒芒,让他不寒而栗。
但急转直下的画风,却让见过风浪的吴思白回过劲来。
他瞬间恢复了大秘书的神态,捡起手机,让对方听不出情绪地说:
“我现在不在项总身边,呆会转告。”
说完,挂了电话。
转头,他对着项天翔嚷:
“这女人又发疯了,你是怎么个意思,见还是不见?”
项天翔眉头紧锁,手指尖不停地叩击着桌面。
赫拉指名道姓地点出邹可秋是始甬者,她是猜测的还是寻到蛛丝马迹?
正在沉思,吴思白另一部手机炸响。
他看了眼上面跳动的名字,最快速度地接通了电话:
“董事长好!”
“项总在吗?”
手机里,传来项震寰肃穆的声音。
吴思白赶紧把手机递了过来。
项天翔把电话接过手,恭敬地叫道:
“爸爸。”
“赫拉给我电话了,小秋坐月子,不要牵连她,今晚你跟我去一趟流溪酒店。”
“好......”
项天翔想爆粗口,但在父亲面前,还是沉稳地答应了。
父亲不问青红皂白,就直接拉他去见赫拉,这么有底气,应该是跟邹可秋碰过面了。
这么想来,他给邹可秋发了条微信:
“秋,爸爸还在吗?”
那边秒回:
“刚走。”
项天翔即刻拨出邹可秋电话。
果然,邹可秋告诉他,项震寰来到月子中心,跟她聊了一个小时。
她没跟老人聊《淘金》的前因后果,只讲了中间过程。
她对项震寰说,没想到自己会生场大病,否则也不可能让赫拉出资。
若她出资,早在二十九亿就落袋为安了,绝不可能去接近三十五亿的红线,这样哪怕出了詹姆斯二人血案,也不会有任何风险。
所以这样的后果,跟她无关,跟项天翔无关,跟洪小瑗无关,只跟赫拉人心不足蛇吞象的贪心有关。
沟通完,项天翔心中有了数,但还是不放心地问:
“爸爸说什么没有?”
邹可秋笑着说:
“爸爸要我们离赫拉远点,那不是个善茬。”
项天翔彻底放松下来,他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下午下班,开完一个协调会,项天翔才迟迟来到流溪酒店贵宾厅。
餐桌上杯盘狼籍,用餐已近尾声。
项天翔没想到这么多人,除了赫拉和项震寰,还有薛世昌,洪小瑗和云鹏也来了。
服务员见总裁光临,忙不迭地上汤布菜。
洪小瑗明显瘦了一圈,双眼赤红,满脸疲惫。
云鹏一脸阴鸷,脸色也很不好看。
赫拉小麦色的肌肤泛黄,尽管化了浓妆,但厚重的底粉也掩盖不住松驰下垂的眼袋,似乎一下老了十岁。
而项震寰和薛世昌两个老人,都沉着脸,除了严肃,看不出情绪。
项天翔跟大伙打了个招呼,坐下来谁也不看,埋头喝汤。
“《淘金》我家小瑗尽力了,想要她背锅,先问问我同不同意!”
云鹏似乎正在发言,项天翔只听到一句结束语。
赫拉盯着项天翔,话却对着大伙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