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一次次模糊了邹可翘的眼睛,他却不敢让它掉下来。
申明说了,妹妹还不知道实情。
那就瞒吧,能瞒多久是多久!
“是有点炎症,发得急了些,所以显得有点来势汹汹,开几付中药吃吃,没事的!”
邹可翘压着嗓子,怕一放开就哭出声来。
他和陈叔轮流给邹可秋望闻问切,这一忙,就到了晚上九点。
“我得回家,他和浩儿还在等我!”
邹可秋急切地看着申明和哥哥,希望能放她回去。
“不行,你今天发的是高烧,回不得。”
申明回答干脆,没有商量余地。
“水莲,你到冰箱拿冰块敷敷眼睛,你们先回去,让灰子给项总说,小秋回娘家有事商量,过两天就回去。”
邹可翘交待水莲。
哭了一整天的水莲,眼睛浮肿得像只红灯笼 。
邹可秋思忖了会,拿起手机,把电话拨了出去:
“翔哥,我晚上不回家吃饭,发烧了,在打点滴。”
想瞒项天翔哪那么容易,他一定会跑到娘家找她,到头来还得跑到这里。
她不想让他辛苦,既然瞒不了,就让他来吧。
“发烧?昨天不还……原来昨晚你在发烧?!”
项天翔声音陡然增大。
“小点声,申明在这呢。”
邹可秋赶紧把手机换到离大家远的耳朵上。
“我马上过来接你,在哪?”
“骨科医院。”
“好。哎,怎么跑到骨科医院打点滴?”
项天翔嗅到什么,警觉地问。
“到这边购物,就近了呗。”
邹可秋语气揶揄。
“乖,等我!”
电话挂了。
不到半小时,项天翔和蓟鸿森急匆匆地来到医院。
在申明指引下,项天翔越走越疑惑。
怎么是住院部?
他开始奔跑。
蓟鸿森也感觉情况不妙,疾步过去给他摁了电梯。
走廊上,看到候在走廊上的灰子和王叔。
他们脸色沉重,见到他只是点了点头。
没等灰子推门,破门而入的项天翔,生生的一愣。
病房客厅里,邹可翘和陈叔在研究药方。
可翘也来了?
浓烈的不详之感迎面扑来。
见项天翔进来,邹可翘脸色铁青,也不看他,站起来,凝重地对陈叔说:
“按湿毒来治,量大点没事。陈叔,你回去马上选药材,明早我亲自煎。”
陈叔给项天翔和蓟鸿森点了点头,匆匆出了门。
项天翔直接进了里面的病房。
主治医生站在邹可秋床边,似乎在跟她介绍病情。
坐在病床上的邹可秋见项天翔进来,从被子里向他伸出了手。
项天翔一把握住。
瞬间,手心像捏着碳一般的灼热,让他心猛地一震。
“怎么啦?”
他疼惜地抚摸着女人滚烫无骨的手,眼睛却看着申明。
申明捏起拳头,举到嘴边,咳嗽了两声,平静得过于严肃:
“有炎症,具体病情还在查。”
“可能就是感冒,打两瓶消炎针就好了。”
邹可秋尽量说得若无其事。
但那细蚊般的嗓音,怎么也遮盖不了羸弱。
“真没事,阿翔和可翘你们都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再来看看。”
申明想要他们睡最后一次安稳觉。
邹可翘上前,把大掌抚上妹妹的额头,脸色暗沉,又走过床边,手伸进被子,为她号脉。
“哥哥,回去吧,先别告诉蒙丽,让她好好养胎。明天我还得喝你的中药,很期待呢!”
邹可秋故作轻松,赶着哥哥。
蒙丽已怀上二胎。
邹可翘点点头,号脉的手用力地握了握妹妹,笃定地说:
“有我在,你不会有事!”
说完,从衣架上取下包,直接走了。
项天翔眉毛眼睛皱成一团,问邹可秋:
“我又怎么得罪他了?”
邹可秋打起精神,帮哥哥圆场:
“哥哥心疼我嘛,总不高兴我生病。翔,你别往身上扯,与你没关系的。”
申明呵呵两声,声援:
“别说你,可翘对我也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不怪,小秋生病嘛,是我们没照顾好!”
项天翔释然,对申明说:
“帮我去开个房间,今晚我住这。”
申明抗议了:
“大总裁,这不是酒店,是病房,床位紧得很。今晚主治医生值班,我也只能睡外面沙发,没床位!”
“翔,你得回去,浩儿一天没见我们了。你在这我还照顾你,都睡不好,回去吧,明天退烧了我立即回家,好不好?”
邹可秋哄劝着。
男人没吭声,僵持着不动。
邹可秋不高兴了:
“不就发个烧嘛,哎呀,你就顺下我嘛!”
“好好,好,我坐会再走,行吧?”
项天翔无可赖何地退步。
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