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春天到了。
电影《淘金》已开机。
詹姆斯的摄影团队,分别在希腊和美国取了外景,现在已在好莱坞影棚开始拍摄室内戏。
赫拉和詹姆斯给邹可秋来了无数次电话,希望她能去视察下进度。
邹可秋也很想前往。
毕竟了解情况,可以帮助她对下一步实施计划做出精确的分析判断。
但她却没能动身。
春困季节,她很应景似的,成天昏昏沉沉,身子骨像泡在盐水里的白菜,绵软无力。
脚踝里那偶尔闪现的裂痛,出现频率越来越高。
初始还可以忍受,但随着裂痛过程越来越长,即使咬牙硬挺,她还是忍不住时不时地呻吟。
她只好向赫拉告假,说最近身体不适,待好一些就动身。
那赫拉忒八卦地问:
“邹可秋,你不是又怀孕了吧?”
邹可秋淡淡一笑,半真半假地说:
“那不正好,我怀孕,电影又开机,好事成双嘛!”
那女人还真信了,特意打电话问项天翔。
项天翔以为自己女人以身体不适为由,以减少与赫拉三人见面的托词,于是顺水推舟道:
“我们这么年青,我太太怀孕很奇怪吗?”
赫拉哑口无言,半晌才说出“恭喜”。
邹可秋放下赫拉电话,转头打给了詹姆斯,叮嘱他将影片前期宣传片拍摄好,便于她推广市场。
詹姆斯自然懂得影片宣传片的重要,向她保证创作团队一定全力以赴。
这天清晨,钻骨的刺痛惊挠了梦境,邹可秋醒来,发现周身灼热难当,便悄悄起身测量体温。
三十八度,低烧。
没有感冒,又不是春困的生理反应,她意识到问题的严重。
服了点退烧药,她没去医院,而是匆匆赶到流溪酒店。
一周前,洪小瑗来到翩如小岛。
两闺密寒暄了会,洪小瑗就说明来意:
“可秋,我是受栋川之托找你的。”
邹可秋听闻一笑。
见她没有意外,洪小瑗好奇了:
“怎么,你料到了?还是他已约过你?”
邹可秋瞪了她一眼,说:
“我去预料他干嘛?他也没约过我,以他现在的处境来求你有什么好意外的?”
现在的栋川,已濒临绝境。
项尚针对栋川的违约,专门设立了“反噬”机构,动用巨额资金,将他与项尚雷同的产品,以超低价格出售,活生生的把栋川首批出产的产品,挤进了仓库,成了积压品。
以后,只要栋川购买任何产品原料,项尚都以高额价钱买断,截断栋川公司原材料来源。
这样从产到销两头的围追堵截,短短数月,不仅耗尽了栋川所有积蓄,还欠下上亿债务,只得宣告破产。
而项尚却敞开怀抱,召回栋川带走的技术骨干,自然,派去“卧底”的徐副总裁也顺利回归。
随后,栋川求职简历,摆上了各大科技公司董事长的台面。
面对如此恩将仇报和背信弃义的人,哪个公司又敢要呢。
所以栋川得到的回复均是不予录用。
现今社会,最缺乏的是人才,但最不缺乏的也是人才。
品质有严重缺陷的人才,越是人才危害越大,弄不好就求来个敌人。
项尚录用栋川就是给其他企业一个生动的案例和警示。
就这样,栋川成了丧家之犬。
走头无路的情况下,原来清高得把眼睛放在头顶上的神童栋川,想到了初恋洪小瑗。
“小瑗,我第二任太太也嫌弃我,昨天我们刚离婚了。从知道你嫁了人的那天起,我就知道自己错了,我怎么会把一手好牌打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面对曾经对自己真心的女孩,栋川最终没隐忍住,潸然泪下。
这样的惨不忍睹,让洪小瑗动了恻隐之心。
邹可秋狠狠剜了眼闺密,问:
“他想怎么样?回项尚吗?”
洪小瑗背一直,笑嘻嘻的打趣道:
“你还真懂他,怪不得他追你,到现在还念念不忘!”
邹可秋听闻,背脊不觉一挺。
这栋川,多久的事了,怎么还敢跟初恋提起?
洪小瑗却笑得没心没肺的:
“当他知道你并没告诉我他追求你的事时,感动得直说:我就知道少夫人不是一般的女人!”
邹可秋没接话,沉思着对洪小瑗说:“栋川想回项尚,应该直接找项总裁负荆请罪,走这种迂回路线,只能说明他并没认错。”
洪小瑗点点头,说:
“也许吧,所以他想与你面谈。”
原来这才是栋川找洪小瑗的真正目的。
不认错,通过邹可秋来给项天翔吹耳边风?
洪小瑗摇了摇头:
“他只是拉不下面子,求到你我,都不知他纠结了多少个晚上。”
邹可秋睨视过去,佯装警觉地问:
“心疼了?”
洪小瑗眼睛瞪得溜圆:
“啥,我只心疼你的云鹏哥,对栋川,只是觉得他实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