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岛门,她吩咐王叔:
“去我爸家。”
王叔一踩油门,停在了项震寰主府的小楼花园里。
“你们到客房休息,灰子注意下手机,随叫随到。”
邹可秋下车时叮嘱。
灰子紧跟着下车:
“少夫人,有情况吗?”
“我去见个人。”
邹可秋淡淡地回。
灰子身体一挺:“那我跟着。”
“不用,你到客房休息,注意我手机就好。”
“那不行,有危险吧,我哪敢……”
邹可秋回眸一笑,安慰着:
“在董事长家,有危险也是那个人,没事,休息去吧。”
灰子一滞,还是不甘心地挠挠头,向客房走去。
来到主厅,俩佣人正在打扫卫生。
见她进来,连声问好,一位年纪大的中年佣人赶紧过来:
“二少奶,董事长和田姨去小学接浩儿了,您坐。”
邹可秋把外套脱下,在衣柜里挂好,挽起体恤袖,抢过中年佣人手里的地拖:
“卢妈,我来干会,活动活动筋骨。”
卢妈吓得跳起来:
“使不得,使不得,我马上就拖好了。”
邹可秋哄她:
“卢妈,我想喝碗莲子水,帮我去煮来好吧?”
卢妈知道莲子水是二少奶的喜好,急忙点头:
“好好,加红糖还是蜂蜜?”
“刚来完例假,就红糖吧。”
邹可秋笑嘻嘻地答。
卢妈高兴地去了。
二少奶从不把她们当外人,每次见到,她总有种妈妈疼闺女的味道。
邹可秋拖着地,眼睛却从天花板到吊灯,再到沙发,茶几。
“二少奶,在找什么?让我来吧!”
年轻的佣人急忙上前,想拿过她手中的拖把。
“你先去搞其他地方,我自己找,去吧!”
她对佣人说。
佣人听话地退下。
邹可秋脱下手套,在客厅物件上一寸寸地摸。
没发现异常,她蹲在茶几前,正在犹豫要不要上楼查看,突然身后响起一个宏亮的声音:
“邹小姐,找什么呢?”
熟悉的声音,把专心的她吓得差点坐在地上。
是樊刚。
邹可秋从来没认真打量过樊刚,今天她眼睛直视过去,想把他看穿。
眼前的樊刚穿着皮夹克型的黑色外套,里面雪白的衬衫,黑亮的平头短发,彰显出这位安保经理的神采奕奕,精神焕发。
这也是位五官端正、相貌堂堂的男人!
此刻,他嘴角噙笑,眉宇间隐含着关切和询问。
像正在作案的小偷被人抓了个正形,邹可秋禁不住的脸红成一片。
她尴尬地直起身,拂了拂额上的刘海,讪讪一笑:“你觉得我在找什么?”
樊刚脸上依然笑着,眼光却在闪烁:
“这是项家,您找什么都是合法的,要我帮忙吗?”
这话点醒了她,她若有所思地正了正衣衫,有了女主人的口吻:
“你帮我泡茶,我去放拖布,洗洗手就来。”
樊刚点点头,大方得体地坐在沙发上,开始动手沏茶。
当邹可秋从盥洗间出来,客厅已弥漫着普洱茶的馨香。
“樊经理,你法律意识挺强的,安保生涯干的事都合法吗?”
邹可秋在樊刚对面坐下,端起功夫紫砂杯,轻抿一口,惬意地回味着嗓里的茶香。
“邹小姐将我军了,当年闯入你家,还打伤你们兄妹俩就不合法。”
樊刚给她续茶,看着她的眼睛里有着深深的歉意。
“明之不可为而为之,很闹心吧?”
邹可秋起身,走到旁边的厨柜前,取出一盒甜点,准备拆开。
突然,她背后一阵温暖,男人的两只胳臂有些胆怯却坚定地簇拥过来。
她吃惊得手一松,甜点盒直线落地。
男人愧疚而甜糯的嗓音盖住了甜点盒落地的声响:
“不止闹心,还痛心!可秋,一直想对你说:对不起!”
男人的唇轻轻压过她的后脑勺,在她头顶的发丝上停留下来,陶醉地呢喃:
“你真的很香!”
说完,像完成了一个仪式,他迅速撒手,坐回原来的位置,将她冷却的茶杯端起,倒掉,再续上热茶。
他很安静,也很投入,刚才的一幕,瞬间化成了梦境。
邹可秋呆立数秒,静观其变地坐下来,也若无其事地继续啜饮。
“可秋……”
樊刚开口。
“请叫我邹小姐!”
她没有尴尬,直视他的目光。
樊刚有了片刻的拘谨,匆匆饮了口茶,平复了会情绪,才缓慢清晰地说:
“邹小姐,一周前,我已向头提出辞职,今天来取最后一点东西。”
邹可秋笑了,没有意外地笑了。
她笑得肩头颤动,直到水韵溢满眼眶:
“辞职?是圆满完成任务的撤离吧?police!”
樊刚一悸,端在手上的热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