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前后三部车对讲机的声音穿插起来,全部透着紧张和愤怒。
“发定位,保护二号车!”
“三号车尽力堵住路口,不要让他们的车过来!”
三辆车都开大了远光灯,白晃晃的让路面如同白昼。
紧张的车厢里,听得到每个人的呼吸声。
车很快驶到废弃厂的外墙。
前面,突然白煞煞地亮晃一片,看不清任何物体。
废弃厂门口,一排整齐的车,从厂门口一直横在路面,堵住了前方的路,霎时亮起了远光灯。
震惊中,邹可秋透过后视镜,看到后面的三号车已在原来的位置,不断倒车,把后面几辆车,撞得七零八落。
他们前面的一号车也发力了,直接撞上堵路的车,想冲开道路。
一时,震响声充斥耳膜。
每一次声响,都让邹可秋心炸如雷。
都怪自己,没听项天翔的话,轻视了!
这时,废弃厂的门轰然敞开,几十个壮汉,手里拿着铁棍和长柄斧头,面目狰狞地朝她的二号车冲来。
“华仔,帮少夫人系好安全带,我要压过去!”王叔叮嘱后座的华仔。
邹可秋检查着安全带,发现手在颤抖
华仔跃身跻过来,坐在她旁边,将安全带重新替她扎好。
“Cao!”
瘦小精干的王叔,一改平常的沉稳,像一头发怒的狼,呲着牙,踩上油门,朝这些人迎面冲去。
人群仓惶躲闪,但依然听到车壁被铁器钝击的刺耳声。
邹可秋看到阿灰岿然不动,不知何时戴上手套的手里,攥着两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和不锈钢三节棍。
王叔也怒吼着,一会倒车,一会又冲压,不时有人倒下,但那越来越密集的击砸声,也越来越猛力。
“灰子,华仔,云塘的兄弟赶过来了,你们给我坚持住,保护好少夫人,我和项总马上到!”
对讲机的扩音器里,传来一个粗声大嗓,是蓟鸿森!
灰子得到指令,扭头对后座的邹可秋叮嘱:
“少夫人,别怕,这些毛贼不是我们的对手!”
随后,灰子就像一只射出的箭,噌地一下跳出车外。
关门那一霎,听到他的呐喊:
“王叔,锁好门!”
灰子冲进人群,他眼里泛起杀气,像头发起进攻的豹子,挥着匕首和三节棍开始了搏击。
随着他的抬手,贴近的人纷纷倒下。
一时,拥来的人群开始抱头鼠窜。
王叔将车开得像蛇一般,扭来倒去,不时有人被车撞飞。
身后那部三号车,死死堵住路口,不给后面的车冲过来。
对方那些车,陆陆续续也开始有人冲下来,三号车里三个保镖手持器械,也跳下了车。
邹可秋看到他们个个面色冷凝,随后听到阵阵搏击时的嘶吼。
但她的车身依然在震动。
有几位亡命之徒,冲到车窗,奋力地砸了起来。
地上已躺了不少人。
车灯下,血,像水一样在水泥地上漫延,泛着浓稠腥红的光。
那血,让邹可秋感到晕旋恶心。
她闭上眼睛,又想呕吐了。
即使如此,这群歹徒,还是久攻不散,显而易见是有备而来。
工厂门前地方窄小,让他们三部车施展不开。
“少夫人,拿着防身!”
华仔把一把匕首塞进邹可秋手里。
她心悸地颤了颤,但还是睁眼,有些气喘地接了过来。
这是把军用匕首,刀尖闪着寒光。
华仔随即也跳下车,说了句灰子同样的话:
“王叔,锁好门!”
尽管是隔音防弹玻璃,但她还是听到了外面尖锐的吼声嚎声和各种撞击声,似乎还夹杂着枪声。
她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邹可秋看见手机屏耀眼地闪烁着,那个代表温度的“翔”字,映入眼帘。
她几乎是瞬间抓起手机,紧绷的神经一下崩溃,泪水哗哗地夺眶而出。
她说不出话,只是抽泣。
“秋,秋,你在哪?”
项天翔的焦灼的声音传入耳里。
“车上,跟王叔......灰子和华仔他们都下车了!”
邹可秋以为自己很淡定,现在才知道有多害怕,声音抖得失了调。
“在车里?你的定位显示在海边,怎么回事?”
手机那边传来他急切而疑惑的询问,最后那句像是扭头对身边的蓟鸿森说的。
她突然想起来,急忙回答:
“我把定位钮扣,贴在了方姐衣领上,那是方姐!”
刚才嵇方方不恭敬的言语,让邹可秋意识到敌意,她趁帮嵇方方整理衣领,将定位钮扣贴了上去。
她本来是想见到项天翔时,提醒他注意下嵇方方的动向。
随着李囡囡案的深入,邹可秋越来越清晰地意识到,项尚集团这位女元老,在那个案子里是个人物。
“聪明,可秋,那个贱人插翅难飞了!”
手机里,传来蓟鸿森兴奋的大叫。
邹可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