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可秋平复着心情,翻开夏候晓央的眼皮,看见瞳孔已在散开。
她把手指压住夏候晓央的手腕,几乎触摸不到脉跳。
夏候晓央的肌肤,摸上去就像捏到南极冰川,那是种浸入四肢百骸刺骨的寒。
这些症兆,无不预示着夏候晓央的生命体征,正在消失。
邹可秋立即做心脏复苏急救。
她一边狂压患者胸部,一边朝乘务员喊:
“我要硝酸甘油或者救心丹!”
扩音器里响起机长声音:
“带有硝酸甘油和救心丹的旅客,请将药品交给乘务员,谢谢!”
这当口,夏候晓央的脸色愈加腊黄。
邹可秋顾不了那么多了。
她扯下阻碍呼吸的口罩,摘下碍事的眼镜,狂压几十下后,嘴对嘴的给夏候晓央进行人工呼吸。
至到她大汗淋漓。
“唉——!”
终于,地上的夏候晓央吁出一口气。
“救过来了!”
有人发出惊喜的叫喊。
“太好了!”
周围掌声响起。
一位乘务员匆匆跑来,将救心丸和硝酸甘油递了过来。
这时,旁边一个长得肉乎乎白胖胖的高大青年男子,见势忙把地上的夏候晓央扶了起来。
邹可秋将硝酸甘油塞进女人口中,接过乘务员送来的温水,让夏候晓央把药吞了下去。
然后将救心丹压在她舌下。
邹可秋这才仰起脸,对机长说:
“现在可以送她回坐位了,但必须躺着,找两个热水袋,给患者敷敷手和腹部。”
说着,她想站起身。
也许蹲得时间太久,加上本来就疲劳过度,邹可秋觉得眼前发黑,一头往地上栽了下去。
机长一把扶住她,连声道谢:
“小姐,辛苦了,谢谢您 !”
一位女乘务员过来搀扶她,准备送她回坐位。
“患者还需要观察,大意不得。下飞机后,一定要尽快送医院救治。”
邹可秋对机长说完,虚弱地挥挥手,准备告辞。
“我来送她!”
随着一声急切的普通话,那位白胖男子挤了过来。
他的手,恰到好处地扶上了邹可秋的胳臂:
“Thanks,Thanks,你救了我sister,也等于救了我!”
他的英文显然蹩脚,但感激发自脏腑。
只是他暧昧的作派,无意中显露出纨绔子弟的风流倜傥和玩世不恭。
邹可秋一怔。
她全身心投入在急救中,没留意白胖男子的存在。
通过项家和媒体,她知道那位夏候高官的一对儿女,携带了他们父母贪污的巨额赃款,潜逃出境。
若这男子真是夏候晓央的弟弟,他应该叫夏候晓伟。
她将拉在下巴的口罩,重新罩在脸上。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她依然用英语轻声地解释:
“机舱空气不太好,我过敏。”
“太谢谢你了,美女是中国人?”
这句话,夏候晓伟说的还是普通话。
邹可秋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邹可秋转身,用美式英语再次叮嘱机长:
“患者是心绞痛,很危险,需要照顾,这个人是她亲属吧?不要离开。”
机长听懂邹可秋的吩咐,示意夏候晓伟留步。
夏候晓伟只好悻悻地松开扶着她的手。
回到经济舱,戴好眼罩,邹可秋继续闭目养神。
“hey lady,hey lady!”
也不知过了久,邹可秋耳边有个小心翼翼的声音。
拉下眼罩,她睁眼一看,是位戴着眼镜的陌生男子。
他身后站着夏候晓伟。
这个英语蹩脚的夏候晓伟,带来了他的翻译。
邹可秋禁不住眉头上扬,露出烦燥。
在这种时候,她不想被任何人打扰,更不能被仇家发现蛛丝马迹。
多一个人认识她,就多一份危险。
她只想平平安安的到达目的地。
“你身体好像不太好,头等舱还有一个空位,我们候总想给你换舱,怎么样?”
眼镜男虽然只是个翻译,但用英语说话的口气,显露出高端男士对低级阶层特有的优越感,
“谢谢,我习惯坐这了,请回吧。”
邹可秋挪动了下身体,皱起眉头。
听完翻译,夏候晓伟以为打扰了她的休息,邹可秋才拒绝。
他急忙挤上前,弯腰对着邹可秋解释道:
“那个空位也有人想换,但机长认为你换过去方便照顾我姐,所以同意换给我了。”
邹可秋眉头皱得更紧了。
机长让她照顾患者,怎么不来跟自己商量?明显是夏候晓伟自己的主张。
“抱歉,我现在很疲倦,没有精力再照顾患者,机舱应该还有其他医务人员,请求他们的帮助吧。”
邹可秋说着,要拉下眼罩 。
“美女,你还没告诉我,你是中国人吧?”
夏候晓伟将一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