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僵持,邹可翘的手机铃声,突兀的在手中响起。
是项震寰。
“董事长!”
尽管邹可翘正在怒火冲天,但对着长辈和患者,他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地转弯。
他放低了音量,声音平稳无波。
“阿翘啊,明早我先到你家登门拜访,再随你去思邈医院,你看好不好?”
耳机里,传来项震寰宽厚而宏亮的噪音。
“您行动还不方便,我来接您一起回医院吧。”
邹可翘懂事地回应,实则巧妙地回绝。
还在美国,神志完全清醒后的项震寰,第一时间就是想去致谢自己的老朋友钟莹,也就是邹家奶奶。
他能死里逃生,全倚仗她和孙儿邹可翘共同的妙手回春。
项天翔为邹可秋庆贺生日那天,正是申明成功说服邹可翘同意治疗项震寰的日子。
接到申明电话的项天翔,匆匆告别小可人,连夜飞往美国,寻找治疗地址。
经过多方考察比对,他最终选定美国与墨西哥交界处的一个神秘山顶。
那里有个别墅大社区。
之所以说神秘,是因为里面住户均是世界顶级富豪,安保和私密性极强。
社区东西南三面覆盖着茂密的原始森林,环境优美,异常清新的空气很适合父亲的治疗。
社区还居住了不少亚裔,方便治疗队员们出入不会引人注意。
因路途遥远,邹家奶奶自然无法前往亲自为项震寰治疗。
为了不被监测,远程诊疗也难以实施。
邹可翘只能将项震寰病情录像和治疗方案,派专人赴洛杉矶,呈送奶奶。
奶奶再使用加密电话,与孙儿讨论确定最终治疗方案。
那段日子,邹可翘没敢把自己和妹妹的遭遇告诉奶奶,更没敢将云景生一家惨况提及半句。
两个儿子都意外离世,这种噩耗,对一个古来稀的老人,是难以承受的致命打击。
回国前夕,项震寰又执意要赴洛杉矶,还是想当面致谢邹家奶奶。
但案情正处最关键拐点,项天翔多方阻拦无效,直到罗汉民出面,项震寰才作罢。
终于盼到回国,私家飞机刚落地水城,项震寰就打通邹家奶奶那部加密电话,报了平安。
结束通话前,奶奶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
“震寰,恩与仇是一念的两面,好好为我孙儿孙女主持公道吧!”
项震寰没听明白,但似乎又听明白了。
主持公道?
一定是邹家孩子受委屈了!
受谁的委屈?
他想起自己刚刚苏醒,但意识还没完全恢复的那些日子。
明明他看见了大儿子项天翱和吴思白,但邹可翘和医务人员却说那是幻觉。
他最初不信,哪有那么清晰的幻觉?
他看到项天翱为他擦身。
那舒适的水温,现在似乎还残留在他身上。
那时的他,头还不能动弹,余光中,他甚至看到吴思白跪在地上,在向谁求情。
但他最终还是信了。
项天翱的军官身份,因私出国几乎不可能,就是可能怎么还带着吴思白?
二儿子项天翔和吴思白一起来看他还差不多!
在美国,他曾计划回国要办最重要的两件事。
一是探望长眠地下的爱妻,另一件就是到二儿媳邹府作客。
但听了邹家奶奶的话,他不安中有了第三件计划。
那就是查,谁敢让邹家恩人受委屈!
“阿翘,在美国我提得最多的就是到你家坐坐,怎么,现在不欢迎了?”
项震寰把话又绕了回来。
这时的邹可翘,虽然不愿意项家人到访,但直接回绝老人,又开不了口。
他迟疑着,把眼光投向蒙丽。
蒙丽果断地点点头,示意他答应下来。
不是要谈小秋的事吗,对方找上门来,正合时宜。
“好,您好好休息,不用太早来,我明上午在家恭候。”
邹可翘礼貌地应允。
“谢谢,那明天见!”
项震寰哈哈笑着,这才挂了电话。
“项家来肯定是说小秋的事。”
蒙丽松开抓丈夫的手,剥芒果给小秋吃。
“小秋,你甘愿跟那个魔鬼过这种风雨飘摇的日子?”
邹可翘望着妹妹的眼睛,充满不悦和担忧。
见哥哥放弃去项家,邹可秋也松开手,坐回到沙发里。
她把茶杯捧在手里转着:
“不愿!可是那个人不犯浑时,对我真的很好,我的确有很多时候被他吸引,但一想到他曾经那样对待你……我的心就发堵。”
邹可秋顿了下,伸手抚摸着哥哥的膝盖:
“哥,还记得我们说过要把他送上法庭吧?但现在真要起诉他,我已经于不忍心,但要嫁给他,心里又有很多刺。”
邹可翘伸展了下膝盖,给妹妹续茶:
“说起这事,还得感谢他项天翔。”
看着一脸不解的邹可秋,邹可翘疼爱地解释:
“那次腿被他们踢伤,我在申明那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