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还未降临,天天由酒店管家打理的城堡别墅,早已灯火辉煌。
庭院里树木垂青,到处张灯结彩,萦绕着祥和喜气。
邹可秋身着Markus Lupfer粉绒色连衣裙,长发飘飘,跟田姨站在别墅门外,激动不已地等候着。
一条豪华车队款款驶来。
从第一部车上下来的是樊刚、郎坤还有邹可翘。
见到哥哥,邹可秋奔了过去。
邹可翘迎上几步,一把抱起妹妹,在地上转了好几个圈。
邹可秋早已泪流满面。
放下妹妹,邹可翘微笑着用手指抹去她脸上的泪水。
最后第三部车下来的是项天翱、金珊夫妇。
项天翱怀抱二岁的小儿子,金珊牵着他们五岁的大女儿,同车的还有项震寰三个亲兄弟。
第二部是加长白色保姆车,稳稳停在门口,申明手拎折叠轮椅,快步下车。
待轮椅整理好,项天翔才沉稳地下车。
他弯腰抱起车里的项震寰,把父亲小心地放进轮椅里。
几位护理员及时上前,快速而专业的把老爷子整理好。
最后下来的是项天飞。
他表情复杂地看了眼还在亲昵的邹家兄妹,快步上前推起父亲的轮椅。
“秋,过来!”
项天翔走过来,牵起邹可秋的手,带她走到轮椅旁,宠溺的向她耳语:
“叫爸爸!”
望着一脸慈祥、对自己上下打量着的项震寰,邹可秋紧张得手足无措。
窘迫让她从脖颈到脸颊都铺满丹红,努力了半天,也没叫出那两个字。
邹可翘见状,忙过来解围:
“董事长,不好意思,小妹从小没叫过爸爸,她不习惯!”
项天翔这才想到邹可秋的身世,疼爱地揉了揉她的肩,吻了吻她的发鬓。
项震寰毫不在意,喜露于色。
他拉起邹可秋的手,疼惜地拍着:
“翔儿有福啊,给我娶了个仙女一样的媳妇,好,好!”
他往后招了招手。
金珊快步跑过来,把手中一个紫色绸缎印花手饰盒打开,恭敬地递给项震寰。
里面是一个质地细腻、碧绿如靛的俄罗斯铬质色手镯。
这款手镯是项家儿媳的标配。
上次集团年会宴上,金姗腕上的手镯已吸引了众多女人羡慕的眼光。
项震寰亲手把镯子给邹可秋戴上。
邹可秋感觉自己白晰的手腕更加温润透明,细腻无暇。
金姗又递给项震寰一个特制的又大又重的红包。
项震寰把红包放进邹可秋手里:
“小秋,这是爸爸给你的见面礼!”
邹可秋不知所措,侧头,求助地看着身旁的邹可翘。
还没等邹可翘有反应,项天翔立即拢住她的肩,往怀里拥,弯腰对父亲感激地说:
“谢谢爸爸,我们进去吧!”
‘呜 呜呜……’
正准备迈步的一行人,被角落里压抑的哭声吸引。
大家这才注意到躲在最边上的田姨,已哭得泣不成声。
项天飞懂事的把父亲推到田姨面前。
项震寰拉住田姨的手,声音哽咽:“小田!”
看到她,项震寰想起那个为了自己倒下的爱妻,倾刻泪湿眼眶。
邹可翘及时过来劝阻:
“董事长,先进去吧。”
现在的项震寰还在恢复中,不适合过度悲伤。
大家簇拥着项震寰终于进了家门。
奢华装修的餐厅,摆上了一张硕大的欧式白色实木雕花大圆桌。
项震寰坐在主位。
左边是儿子项天翱一家、项天飞和几位亲兄弟,右边是儿子项天翔、邹可秋兄妹,申明和郎坤,还有吴思白、樊刚。
田姨也被安排上座,可她坚持下厨。
夫人不在了,只有她最知道董事长口味。
项震寰望着至亲好友,望着满桌美酒佳肴,心里唏嘘世事无常,万千感慨,隐忍多时的情绪,终于化着老泪纵横。
餐桌上顿时被悲伤笼罩,气氛寒蝉凄切。
还是郎坤打破了沉闷。
“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今天是团圆高兴的日子,让我们举杯,为董事长的回归,为我们的大获全胜,干杯!”
“对,朗律师说得对,我们高兴都来不及,来,喝起来!”
七叔几兄弟及时棒场。
气氛破冰,餐桌活跃起来。
大家轮番给项震寰敬酒,推杯换盏,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邹可秋被项天翔带着,刚给项震寰敬完茶,一声“二嫂”就怯懦地响在耳边。
她不由一惊。
是项天飞。
“二嫂,我有眼无珠,我,我,对不起!”
项天飞举着酒杯,对着邹可秋诚惶诚恐地躹了一躬。
那样的伤害,那样的伤痛,一声对不起就了了?
在这样团聚欢悦的环境,邹可秋很想原谅这位曾经满怀仇恨的同龄人,但内心却无法一下释怀。
于是,她漫不经心地重复了原来对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