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
在他们对面主位是Jeanu,他的左右分别是Addy和项天翔。
Jeanu推辞,项天翔按住他的肩:
“中国有句俗话,叫客随主便,”明示他听从安排。
Jeanu心知肚明,项天翔就是要把他和Addy往一块凑。
Addy却提出要求,与Jeanu对调座位,理由是有业务要跟项天翔磋商。
Jeanu立即起身对调。
项天翔对着Jeanu耸肩,无奈地笑着。
吴思白坐在Jeanu一侧,申明坐在项天翔旁边。
邹可秋和樊刚坐在博士一方,上菜方便,她把自己位置放在离厨房最近的边上。
为了照顾西方客人,家宴采用中餐西用。
餐具主要用盘牒和刀叉,菜肴也按人分盘。
项天翔从瑞士分公司调来一瓶Glenflddlch 1937 的威士忌。
申明抓过酒瓶,嗷嗷直叫:
“哇噻,2001年版,全世界只有61瓶啊!阿翔,怎么弄来的?”
“几年前,我在纽约拿到温泉山庄设计奖金,第二天,就参加一个慈善会,拿奖金拍来的。”
项天翔开始给大家斟酒。
邹可秋却深深地一震。
那张Glenflddlch洋酒商标,和浴室里那瓶霍然倒地的洋酒引发的血光四溅的情景,重新浮现在她的眼前。
“你知道这酒对我的意义吗?你赔我,赔我!”
男人的咆哮瞬间在耳边回旋。
那种宛如炼狱般撕裂的窒息,再一次涌来。
她痛彻心扉,禁不住泪溢眼眶。
“史蒂文,这瓶酒对你我都有重大的纪念意义,留着吧,我也带了酒,82拉菲。”
Addy神采奕奕,随即起身,走向客厅。
那里的茶几上,放着精美的礼盒。
樊刚抢先一步拿到礼盒,正想拿过餐桌,就听项天翔不容回绝的声音:
“刚子,不得无礼,怎么能用客人的酒?那次我拍下三瓶,第一瓶是跟Addy分享的,这是最后一瓶,也必须有她分享,有始有终嘛。”
这话说得平淡无奇,但听的人总嗅到种了结之意。
果然,Addy接过樊刚手里的礼盒,放回茶几。
那重重的搁置声,让大家都感受到了Addy的不悦。
项天翔视而不见,沉稳地给大家斟酒。
酒色很纯正,呈胡桃木色,还没斟完,屋子就弥漫着浓郁的酒香。
这酒香,邹可秋不陌生。
谁会相信,在这世界无双的绝妙酒香里,她曾遭遇着生不如死的折磨,承受者非人一般的摧残。
不堪往事让她开始浑身颤栗。
为避免被发现,她像想起什么似地起身离开餐桌,努力让自己步履平缓的走进厨房。
餐桌上的人都以为她去取菜。
对着洗菜池,她竭力克制,可泪水还是像滔滔江河,一泄千里。
望着那剧烈颤动的羸弱双肩,正在炒菜的魏勇大吃一惊。
他赶紧关了火,前来询问:“咋啦?”
邹可秋泣不成声。
魏勇急了,手在围裙上抹了两抹,就要冲出去叫人。
“别,求求你,我很快就好!”
邹可秋慌忙拉住他,依然流泪的眼睛里,饱含乞求。
望着眼前楚楚可怜的女孩,魏勇有些手足无措。
他只能抽出一迭迭纸巾,递给她擦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