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水城大学,到处生机勃勃。
暑假宁静的校园,恢复了往日的欢声笑语,开始热闹纷繁。
校门大操场上,人头涌涌,前来报到的新生,个个喜气洋洋。
高年级的义工同学,有的在为新生入学登记; 有的在帮老师准备新学年的教学用具;有的则在清扫、布置教室,以优雅清新的环境,迎接新学期的到来。
邹可秋回到女生宿舍。
刚进门,就看见背对着她的洪小瑗,站在她的床边,怔怔地发呆。
“可秋!”
同宿舍另外两位室友发现了她,热情的打起招呼。
两位室友跟她和洪小瑗不同系,都是财经系的学生。
个矮的叫昝艺,个高的叫萧玉蓉。
听到声音的洪小瑗,急切地转头。
当看清眼前真是邹可秋,洪小瑗瞬间扑了过来。
“你说,怎么回事?所有联系都断了,你在玩哪门子失踪游戏?”洪小瑗抓着她的肩,一阵猛晃。
“别摇,我快吐了!”邹可秋压低嗓音,克制着夺眶而出的泪水。
洪小瑗定睛一看,好苍白的一张脸!
同窗三年,她第一次见到如此虚弱不堪的邹可秋。
“哎呦,可秋,怎么瘦成了纸片人,怎么啦?”萧玉蓉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神情充满好奇,还有缕幸灾乐祸。
“是哦,生病了吗?”胖乎乎的昝艺也发现了邹可秋的变化,语气充满关切。
“是,生病了,一场噩梦。”邹可秋吸了吸鼻子,把涌上眼眶的泪水,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啊,不严重吧?"昝艺走过来,拉起她的手。
“哎呦,这么凉!”昝艺吃惊地又低呼一声。
水城虽然刚入秋,天气依然炎热,大家都穿着短袖夏装。
邹可秋却一身长袖长裤,一双宽大的白色球鞋,虽时尚,但显厚,不合季节。
“可秋,没遇什么事吧?”有些姿色的萧玉蓉也走了过来,扑闪着眼睛,依然好奇地问。
“痊愈了,我不是来上学了嘛!”邹可秋拍拍洪小瑗和昝艺的手。
萧玉蓉那咄咄逼人的关切,让她有了丝丝紧张。
她不想被人揣测,更不想被人同情,努力地保持着温和地微笑。
邹可秋在宿舍住的时间不多,两个室友跟她和洪小瑗还不同系,但毕竟三年时光,对这两位财经系的室友还是知根知底的。
昝艺出生在省内一个二线海滨城市,父母是普通职员,她本分质朴,但缺乏主见,常被萧玉蓉指挥得团团转。
而萧玉蓉就大不一样了。
她父母开工厂,算个小富家庭。
萧玉蓉自认为不比邹可秋差,却处处是邹可秋在学校大放异彩。
她嘴上没说,但言谈举止往往不经意间,就泄露出心中的妒嫉。
邹可秋和洪小瑗自然心知肚明,所以对她一直保持距离,敬而远之。
“开学典礼时间快到了,我们先走哈。”洪小瑗给两室友打招呼,拉起邹可秋的手,走出了宿舍。
“出了什么事?"走在校园林荫道上,洪小瑗单刀直入。
这个假期,她一直在打邹可秋的电话,却永远处在关机状态。
情急之下,洪小瑗电话找到蒙丽,谁知电话刚通,蒙丽就在电话那头嚎啕大哭:
"小瑗,可翘找不到了!他不喜欢我,也应该说清楚,怎么用这种态度?太过份了!"
直到蒙丽听到邹可秋也失踪了,才觉得事情蹊跷。
她专门去了趟思邈医院。
经多方打听,大致知道邹可翘去了国外拓展业务,国内事宜交给了他大伯在打理。
这两兄妹就这样不辞而别了!
只有洪小瑗不相信,她想起邹可秋讲的那位闯入宅子的男人,第六感告诉她:邹家出事了。
她提前半个月回到学校,打听到的消息,跟蒙丽一样。
她想到报警,又觉得不妥,必定思邈医院没有动静。
她把疑虑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蒙丽。
大线条的蒙丽如梦初醒,发疯般地开始寻找邹家兄妹。
今天终于见到了邹可秋,无论如何担心疑惑,洪小瑗那颗悬着的心,稳稳的安放在胸腔里? 。
几位熟悉的同学迎面走来,看到邹可秋,都投来惊讶、疑惑、关注的目光。
两个月不见,原来高挑玉润的邹可秋,已变得竹松轻瘦,弱不禁风。
邹可秋努力打起精神,以浅浅的微笑回应着同学们的各式问候。
快到大礼堂时,洪小媛拉着她拐了弯,迈进校园那家咖啡厅。
今天刚开学,咖啡厅没什么顾客。
她们找了张角落僻静的桌子坐下来。
邹可秋也意识到,现在的自己,外形和精神面貌都变化太大,不适宜出现在公众场合。
再说每学年开学典礼也是惯例,不去也罢。
“欧阳帅快急坏了,到美国就打你电话,一直联系不上。他意识到你出情况了,还专门以同学的身份,去拜访了你奶奶。”
“啊,他没给奶奶说我不见了吧?”邹可秋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