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可秋一时无语,
项邹两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一无所知。
田姨见她不出声,继续劝:
“无论怎样,你是仇家的人,但阿翔还是喜欢你,只是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的心很乱。”
他乱,我就不乱吗?
邹可秋瞄了眼田姨,心里腹诽着。
田姨抓住她的手,用力地握了握:
“那天,你违了他心愿说不想跟他结婚,他动怒打了你,事后,他又千叮咛万嘱咐,要我照顾好你。可秋,我们是一家人了,你就先平静下来,多帮帮他,让他尽快走出来,好吧?”
见她不吱声,田姨把炖盅放进托盘,叹了口气:“这样,他少生些气,可秋你也可以少吃些苦呀!”
说完,把托盘挪到她面前,田姨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听话。
邹可秋迟疑了。
她历来不喜欢违和长辈,尽管心里一百个不愿意,还是点了点头。
邹可秋想,就当顺从老辈子吧。
田姨说得没错,她和哥哥目前是受了些皮肉之苦,也吞咽了天大的冤屈,可他倒下的是至亲父母啊!
到现在,他还没找到残害他父母的凶手。
这么说来,他也有苦,也冤屈!
咬了咬嘴唇,她端起托盘,撑着胆量,极不情愿的走向书房。
虚掩的书房门,飘出缕缕烟雾。
邹可秋透过门缝,看到依然落寞的男人。
他眉头紧皱,埋头盯着一件物品,正一脸阴郁地抽着香烟。
邹可秋悄悄往后退出几步,故意弄出点声响,再缓缓上前,叩门。
“进!”
浓浓地烟雾,笼罩在整个房间。
“咳咳,咳咳……”
邹可秋瞬间被呛,没憋住,咳得满脸通红。
见是她进来,项天翔急忙起身,把房间的窗逐扇打开。
她看见书桌上,放着项董事长和夫人的相册。
原来他在思念父母!
邹可秋兄妹都出生在美国,长她六岁的哥哥跟着爸爸妈妈在国内上学。
父母罹难时,奶奶带她回国,那时,她才三岁,对父母的温度一致保留在照片里。
有奶奶和哥哥,被浓厚爱意包裹的她,并未体会到爱的缺失,只是她时常见到哥哥,也会看着父母的照片发呆。
那表情跟项天翔一样的悲戚,一样的痛苦。
田姨说得对,自己在经历劫难,他,又何尝不是呢!
一丝同病相怜的悲悯,划过心间。
“田姨让你趁热喝。”胆怯,让她声音轻不可闻。
把托盘拘谨地放在桌上,她转身,想离开。
“你,很恨吧?”
身后,男人的声音无一丝温度。
邹可秋一愣。
没想到他会主动跟自己说话,更没想到他会提这么直白的问题。
一口气憋在嗓子里,她觉得胸闷气短。
发不出声,她干脆抬腿,想出门。
一片阴影笼罩过来。
男人走上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惊恐,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
男人很高,浓重的压抑和紧迫感扑面而来。
邹可秋觉得又无法呼吸。
“哑了?”
男人俯下脸,清冽的呼吸从头顶辅下,在她脸上荡开。
她心慌意乱,周身灼热起来。
“我、我、我奶奶说过,恨、恨人,是很辛、辛、苦的事情。”她埋下头,紧张让她成了结巴。
这种回答,明显让项天翔感到意外。
他愣了下。
趁这空隙,邹可秋急忙绕开他,夺门而逃。
回到厨房,她见田姨正在摘菜。
她也系好围裙。
上灶伴了两个凉菜,炒了莴笋肉丝,烫了份当季的高脚菜心,加上一人一份炖盅。
色香味美的菜肴香飘四溢。
田姨望了望墙上的挂钟,见到吃饭的点,在墙上摁了个按钮。
“阿翔,吃饭了!”田姨对着闪烁的小绿灯提醒着。
几分钟后,走进餐厅的项天翔,一眼就看到女孩忙碌的身姿。
这丫头还会烹调?
项天翔晃然有种错觉,潜意识中温馨的家,清晰地呈现在他面前。
现在的女孩有几个会做饭?虽不是豪门,但她毕竟出生在小康家庭。
太极、旋律、烹饪、包扎,她还会些什么?
项天翔想起抓捕那天,她家那还未动筷的满满一桌佳肴。
那也是她做的吗?
这女孩是在怎样一种家风薰陶中长大?
对了,还有那盘小碟子里的坚果。
里面的美国巴旦木也是他爱吃的零食。
盯着身形娇弱忙碌的邹可秋,项天翔有了从未有过的冲动。
他想深入了解这个女孩。
菜香飘来,他禁不住吸吸鼻翼。
就是不知味道如何?
项天翔试探性地夹了一筷菜。
他慢慢咀嚼着,立即感到味蕾神经舒展开来。
美味!
男人吃饭的姿式优雅,就是狼吞虎咽,也做到了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