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是什么小兄弟,这声音听起来妥妥就是一个怪老头。
小兄弟立马变成老前辈。
“看相的?老前辈,那你能看出来我是怎么进来的不,还有他们?你知道他们都是怎么进来的吗?”
元沅粗略一扫,她只能确认这些人身上没有背上过人命,不是死囚犯,这里不是关押死囚的地方,应当只是普通牢房。
“我估计你也是看不出来吧,这你可不如我了,那我告诉你他们咋进来的,这点我比你清楚!”
他一脸骄傲。
“你旁边关着的那个人,拿着罐子把别人头给砸破了,蓄意伤人,好在人没事,他付了三十两银子的赔偿金,也就给关了三个月。”
“你对面那个,他是被他娘子给送进来的,因为经常喝花酒,他娘子就举报说他经常调戏良家女,三天两头进来一回,阻止他再去喝花酒,他娘子这是实打实的坑夫。”
“还有最角落的那个,原先就是个乞丐,在外头吃不饱穿不暖,就想着进来蹭牢饭吃,天天小偷小摸故意被抓着,恐怕一辈子都打算在这牢里待着混牢饭。”
“还有还有,你瞅那边最角落的那个闭目养神的没,他来头可就大了,原先还是衙门里的师爷,因为经常私自拦截别人递的状纸,以此谋取私利,结果被县令大人给发现了,大人一恼,也给他抓了进来,判了五年,估计出去也就是废人一个了。”
听到这句,元沅算是给了点反应,侧目向那颓败的师爷看去,原来就是他拦的状纸,这种毒瘤的确不能留在衙门,五年都少了。
说了这么多,他就是没说自己的,元沅问向一旁衣着体面的人:“那你又是怎么进来的?”
看他精神面貌俱佳,耳高眉扬,是有才之相,竟然也会进了牢里。
“我吧……”他挠挠头。“我酒品不好,酒喝多了容易误事,前些日子我醉酒,结果脱了衣服在长街上跑了几圈,吓着了几个胆子小的姑娘,就被抓进来了。”
元沅:“……”
这不就是当街耍流氓吗,进来的人还真是各有各的奇葩。
“我都说了我自己了,你倒是说说你是怎么进来的?”
元沅看得出来他是个闲不住话唠,不然也不会这么多人的事他都清楚,进了牢里还这么乐观,真难得。
“我也想知道我是为什么进来的。”元沅笑看他:“看你这么善谈,不如你帮我问问狱卒?他们抓我时,可什么都没跟我说。”
“原来你还是个老糊涂啊,连自己做了什么都不知道,你等着,我帮你去问问。”
元沅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还真的就去了,而且还非常熟练的拿着银子贿赂狱卒。
“刘大哥,你过来我问你点事,这点你笑纳。”说着就往狱卒手里塞了一个银元宝。
元沅看着只觉得震惊,出手倒阔绰,这在牢里都给没法管住他,狱卒就这样任由他贿赂吗?
“小公子有何吩咐,你说便是,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刘狱卒把银元宝踹怀里,这样有头有脸的公子哥,他巴不得牢里多来几个。
悄咪咪的跟狱卒说了一会话,他就弄的清清楚楚,接着又把他的脸贴到了栏杆上跟元沅讨论。
“我都问过了,你也没啥大事,就是县令找你来问几句话,问完了估计就放了。”
“不过县令大人现在有事,来不及询问你,他们甚至还没来得及跟县令禀报把你带来了,我猜,你应该到明天才能见到县令。”
“明天?”元沅大惊,聂明离这是在搞什么,她若是今晚回不了家,娘亲肯定担心。
“刘狱卒,劳烦帮我跟县令大人同传一声,如果需要提审我,能不能尽快提审,我没犯事,没必要把我留在这里耗时间吧。”元沅有些着急。
刘狱卒有些不屑:“你以为你是谁啊?让你在这等,你就老实等着,大人现在正忙着呢,哪有时间提审你,想起你的时候自然会来提审。”
这态度,天差地别。
衣着华贵的公子笑元沅不懂行情:“你这样不行,要想让他们帮你办事,要花银子,你进来不会没带银子吧?”
他们犯的不是什么天理不容的大事,只收了危险物品,没有收缴财产这一项,银子多少都带了点。
“多谢提醒。”元沅对他感谢一声,从自己的小金库里拿出来了些碎银子,这些可都是她摆摊辛苦赚来的。
拿了一把碎银子从栏杆处递出去。“刘狱卒,拜托帮忙通传一声。”
这一把碎银子,足有六七两,再多一两都要从她手里掉下来。
刘狱卒态度大变,乐呵呵的收下银子。“好说好说,这都是小事,我去通传一声,只是大人来不来,那就不是我能干预的了。”
狱卒离开,旁边的话唠又继续开口。
“我觉得你这银子花出去就是百搭,这县令是油盐不进的,身份还大有来头,别人说什么都听不进去。”他有些苦闷,这次是一头撞上硬石板了。
“我父亲想使些银子把我捞出去,他说什么也不同意,非要让我蹲满一个月,只能尽量让我住的好些。”
虽然没让他出去,但是也碍于他家的身份对他有些通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