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的聂明离有些失神,他渐渐的听不到周围的声音,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只能闻到血腥的味道,那都是他亲人的血。
巨大的冲击让他就要晕厥过去,昏迷之前,那浓厚的血腥味中,好似夹杂了一点点花朵的清香。
是栀子花的香味,他在迷糊中想到了一个人。
……
“我的祖师爷哦……”元沅一入梦就吓了一跳,血流成河描述的场面,大抵就是如此。
在外面她就看到聂明离冷汗直冒,好似非常痛苦。
虽然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但元沅也没想到一下子就是这么血腥的场面。
年幼的聂明离晕倒在地,七八岁的模样,粉雕玉琢,看起来很是可人,他的身后还站着一位衣着华贵的人,口中不断说着嘲讽的话来折磨聂明离。
“邪祟……”元沅一眼就瞅准了他就是邪祟所化,立即飞跃过去把化为黑气的邪祟抓在手里,直接念咒贴符送了一套驱邪流程。
这只是第一个邪祟,他的梦中不知道还有多少在。
邪祟被除,周围的情景也慢慢涣散,元沅趁机观察了一下周围。
这是聂明离的童年回忆,怨不得他有晕血症,童年看到了这种场面,谁不会留下心理阴影。
幼年聂明离的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虽然是梦境,元沅还是看的一阵唏嘘,这可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她走过去蹲下帮幼年聂明离擦了擦泪痕:“不用害怕,我会救你的。”
画面一转,场景又转换到了一座华贵的府邸。
聂明离正有模有样的跟着人学武功,只不过他手里拿的却是木棍,行云流水耍了一套之后,他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试图得到身旁人的夸奖。
“五哥,我练的怎么样。”
在他最黑暗的日子里,一直都不愿意相信任何人,只有五殿下陪着他。
五殿下温和善良,待他极好。
“很好,小九现在越来越威风了。”
聂明离有些羞涩,腼腆中还带着些苦恼。“嘿嘿……只可惜我拿不了剑,剑若是伤人就会见血,我见到血就发晕。”
“那便不用剑,用锏就不用担心见血,五哥回头送你一把锏。”
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元沅看到的这段梦境是美好的,现在聂明离的身上,多少有些五殿下的影子。
没被小时候外祖家灭门的阴影给蒙蔽,变得冷血无情,应该都得益于跟这位五皇子的相处。
可是美好的画面不是可以一直存留的,元沅见他们在书房聊天,谈笑甚欢。
桌上摆放了一壶美酒,聂明离年纪小不能喝酒,但他亲手给五殿下倒了一杯。
五殿下喝完一杯酒,猛地按住胸口,痛苦之色漫上脸颊,那张温和的脸庞都变得有些狰狞,嘴角流出黑血。
酒里有毒。
“来人啊!快来人!”聂明离无措的喊人帮忙。
赶过来帮忙的人看到此番场景,没有丝毫慌乱,只是在聂明离惊恐的注视下,颠倒是非的喊着。
“九殿下杀了五殿下!九殿下杀了五殿下!”
这句话要魔咒一样缠绕着聂明离,周围所有来到的人都在职指责他。
“不是我,快来人救救他……”聂明离无助的喊着。
他怎么可能会害五哥,他只剩下五哥了,难道又要再一次,他要失去亲人了吗……
元沅眯了眯眼睛,移动到乱喊乱叫的小厮身后,抓住邪祟。
这些在梦境里不断折磨聂明离的人物形象,都是邪祟所化。
她看到聂明离紧紧抱着五皇子,给他光亮的人,此刻消散了光。
场景再次转换,聂明离沉默的跪在富丽堂皇的屋子里,比起之前的画面,他身上有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稳。
旁边站着一个意气风发的人,床上则躺着刚刚驾崩的皇帝。
他有八位皇兄,如今没了七个,只有一位活着继承了皇位。
“如今再也没有人与朕作对了。”
聂明离看着床上已无生气的父皇,默默向自己的二哥询问:“我外祖家……皇兄知道是谁做的吗?”
“朕看你还真是愚笨,你难道猜不到吗,没有父皇的允许,谁人敢对白家出手,白家灭门之事到现在都是悬案,那是没人敢查。都是因为你威胁到了父皇的性命,所以你白家,不能留。”
聂明离握紧拳头,声音有些颤抖,他知道,只是一直不愿意去相信。
“那……五哥呢?”
“你跟他关系还真好,不过再好也没用,这事应当是老四的人做的,他俩一直都不对付,人都死了,你还纠结这做什么?”
聂明离默默闭上眼睛,他真想离开这里,明争暗斗,手足相残,这样的日子还没到头……
“九弟,知道朕为什么还留着你吗?若是你也死了,朕岂不落了个残害手足的名头,你有那晕血症,朕量你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兴许是觉得他年纪尚小,新帝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
元沅啧了一声,实在是听不下去。
直接把他们通通灭了。
在场景再次转换之前,元沅直接拉着跪在地上的聂明离去到了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