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眼中毫无生气的人,根本无法脱离梦魇。
无论是对人下什么样的咒,都会或多或少的把恶果反噬到自己身上,害人不利己的事,元沅从来没做过,这次是第一次。
“你应该也知道那种感觉,噩梦侵扰,迟迟不能清醒。”元沅从第一眼见他就能确定,聂明离身上也被下过咒。
她的话又让聂明离想起了自己无数次做过的噩梦,他明明是知道的,但却依然回复元沅:“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嘴真硬。
元沅在心中哼了一声,而且她一想起来刚才的事就生气,如果聂明离不拉她上马,就什么事都没有,元沅质问聂明离:“你为什么要拽我上马?”
确认了那个杀手真不会醒,聂明离拿走了他身上一切的武器,狠心在他嘴里倒了一包粉末,不是什么毒药,八成是想要废了他的武功,又或者是软筋散之类的。
做好了万全的防备,他才彻底放松下来,依靠在身后的树上休息。
聂明离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躺在一旁的杀手,给她解释:“这个杀手是别人秘密培养的死士,他的存在不允许别人知道,会杀掉一切见过他的人,如果你留在那,他肯定不会放过你。”
元沅心头一跳,莫名有些感动,竟然是为了不让她被灭口,既然如此,那这篇掀过算下一篇。
“我刚刚让你往右走,你为什么不去右边!”元沅的怒意摆在脸上。
如果往右走了,就没有这么多破事,聂明离的马不会死,他们不会从马上摔下来,她的狗子不会去鬼门关走一趟,她更不会到被迫给人下咒的地步。
这真是糟糕透顶!
“对不起。”聂明离非常真挚的道歉。“把你也牵扯进来是我的错,没听你的,是因为……那边有对我很重要的人在,我不想去打扰他们。”
聂明离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没什么精神,完全不像那位在公堂上神采奕奕的小聂大人。
元沅叹了口气,虽然不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聂明离也不容易,她也不纠结这么多,管好之后的事就行。
“行吧,看在你心是好的,我也不怪你把我牵扯进来,但我刚才也算是救了你,你必须要给我相应的报酬,你回去要好好准备,我有空就去找你去要。”元沅说的一本正经。
一码归一码,她救了聂明离,自己还替他背上了本该属于他的因果,他就要付给自己相应的报酬。
聂明离怔怔的看着她,没想到这么小就是个财迷,他有些疲惫的失笑:“你想要多少银子。”
元沅琢磨了一下,她不能漫天要价,也不能太便宜,毕竟她是个良心人,最后她给聂明离报了个价格:“一次一百两。”
“一次?”一百两他能拿的出来,只是这一次又是什么意思。
元沅单手拿着水瓢走到聂明离旁边,然后席地而坐与他平视,装了水的水瓢就被她放在一旁。
“你的命不好救,不是今天一次就能救成的,你也能感觉到吧,每个夜晚都会被梦魇缠身,诸事不顺,就连身边的人都跟着倒霉……”她的眼睛灿若星辰,纯真无邪,但又带着能看透一切的神情。
鲜少有人敢于元沅对视很久,聂明离却从她的双眸中看到了从前的自己,被视为灾星的自己。
“你想说什么?说我是个灾星吗?”聂明离自嘲一笑,他都跑到偏远的小镇来了,为什么这些事还是总缠绕着他,就连他的命都不放过。
元沅摇头否认:“你不是灾星,你只是一块被邪气侵袭的美玉,聂明离,现在这种时候,只有我才能帮你祛除你身上的邪气。”
除去他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气,聂明离绝对是大气运之人,这样的人,元沅觉得就是美玉。
她还对自己非常的有自信,师父都夸她的天赋独一无二,如她这般的玄学大师,找不出第二个。
即便有,那也是后辈,银果就是一个好苗子,但他还太年轻。
听到元沅说自己是被邪气侵袭的美玉,聂明离内心有些高兴,他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描述,但是他依然无法说服自己去相信元沅。
“我不信这些。”
“由不得你不信!”元沅突然严肃起来。“我给你体验过的,我的符咒,能护你一夜好梦,我那日推算你会见血,你也的确是遇到了,是不是?”
聂明离别开目光,不去看她。
元沅说的不错,用了她的符咒,他的确睡了几个好觉,而那晚的推算,正是他用计找出真正杀害县令凶犯的那一晚,他就在元沅说的同一时刻见到了血,真被她算到了。
“不过是巧合而已。”他蚊子般的出声,脸色因为逞强还有些泛红。
“你还嘴硬!”元沅气不打一出来,承认她很强这么难吗?聂明离怎么是个傲娇。
“那好,现在你就当着我的面把这个喝下去,然后告诉我你的真实感受,我看你还会不会心口不一!”元沅把水瓢递到聂明离眼前。
聂明离瞧了瞧元沅,又瞧了瞧水瓢,确认了元沅不是开玩笑,他伸手指向旁边的狗子,难以置信:“它喝过的水,你让我喝?”
元沅咬着唇瓣,灵溪水是最纯净的水,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