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元沅被悉悉索索的声音吵醒,平时没人叫她,她就一直能睡到太阳晒屁股。
元大姑已经带着梅兰菊回去了,二哥也去了镇上的木工店学习,一时半会回不来,三哥的学堂还有课业要赶,也是不回家的,一转眼,这么大的家里,就走了一半人。
“娘亲,怎么了,你在找什么东西吗?”元沅揉了揉眼睛,从床上爬起来。
“小宝醒了啊,娘亲在找蓑笠,外面好像快下雨了,你大哥带着小四小五去地里了,别淋着了。”元母在一个箱子里来回翻找,她记得之前蓑笠跟雨伞就在这里的,怎么就没了呢。
下雨?
怎么会来的这么快。
元沅赶紧爬起来趴到窗户上,她看了看天象,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虚惊一场。
天上只是有着黑压压的乌云,但这雨,今天下不来。
元母还在忙活着找雨伞跟蓑衣,元沅回忆了一下,提醒道:“娘亲,雨伞被三哥给带走了,蓑衣是不是之前借给村口的马爷爷了啊?”
她这样一说,元母总算是想起来这茬事了。
马爷爷是元家村的人,他也不姓马,这只是村里人对他的一个称呼。
元沅口中的马爷爷是村里唯一的马夫,他家养了三匹马,平时爷孙两个也不用干其他的,就每天让马拉着一个木板车送送村里的人去镇上,每天一个来回就够他们的开销了。
上次送元千松和元百善去镇子上的时候,一人拿了蓑衣,一人拿了伞,路上突然下了雨,元千松就把蓑衣借给了马爷爷,如今是忘了取回来。
“这可怎么办,老马现在估计是在镇上呢。”眼瞅着就要下雨了,元母有些着急。
元沅不甚着急,她甜滋滋的笑着。“娘亲,我看这云马上就要飘走了呢,今天应该不会下雨。”
“傻姑娘,哪有云飘走了一说,小宝,你在家陪着奶奶,我去旁边借一下给你哥哥们送过去。”元母慌张的出门,这一踏出去就发现,天上原本黑压压的云真的飘走了。
元母看着晴朗的天,喃喃。“诶,还真的飘走了。”
元奶也是看着天空,把刚刚搬进屋的两个箩筐又搬了出来,她感叹了一句。“这天变得也太快了,乌云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元母也把板凳搬了出来,跟元奶一起坐在箩筐旁边,手开始继续忙活起来。
“等中午去给几个哥送饭的时候,再给他们送伞防备着吧,保不齐马上又下雨了。”元母还是不太放心,去西边田地的路不好走,如果下了雨,泥泞的地就更加不好走了。
元沅洗漱好跑到小院里,其他的她不敢多说,祖师爷有训,不得不知说知,不懂装懂,不然会扰乱了天机,只是这雨,今天肯定是下不了的。
“奶奶,娘亲,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元沅盯着两个小箩筐,里面放了一些凌乱的晒干植物。
她拿起来仔细看了看,原来是麦秸秆,旁边还有一些半成品,看起来是未完成的扇子和帽子。
“编一些东西,等过两天带着去镇上卖卖,给我们小六买点好吃的。”元母得空扭头看了元沅一眼。
她手上动作没有停下来,编这些小东西的步骤她已经烂熟于心,元奶和元母都非常熟练,只有元沅好奇的盯着。
这可是用秸秆的编织工艺,她还没见过真正手工的工序呢,元奶看元沅感兴趣,她从麦秸秆地下抽出来一个玉米皮,很快就编了个小螳螂出来。
“拿去玩吧!”元奶交给元沅。
元沅小心翼翼的双手捧着,她其实手艺不错,从小师父就夸她平安符画的又快又好,可她也只会画平安符,不会做这些小东西。
她状似把小螳螂好好放在了怀里,其实是放在了玄灵空间里保存。
这一天元奶和元母可没闲着,又是编扇子又是编帽子,还编了一些小箩筐,编累了就换个东西,开始拿着颜色并不太鲜艳的布做布兜,上面绣上简单的小花。
虽然这些布料颜色沉闷,但是被元母这样那样一组合,立马变得有意思起来,元沅眼睛一亮,怪不得自己穿的衣服都这么漂亮,跟村里的其他女娃娃大不相同,原来这都是娘亲自己做的。
娘亲这手艺只能做这些小东西真是太亏了,不过元沅更想让娘亲和奶奶享清福,不要这么劳累才好。
元万一带着元同年元同月晚上吃饭的时候才回来,他们除了一天的草,如今脸上都是脏污,也是出了一身的汗。
元母早已经烧好了热水,迎接他们回来。
“快去擦擦洗洗,待会出来吃饭!”元母催促着三个满身泥泞的孩子。
“好嘞!”
元同年和元同月一人端着一个木盆,非常默契的配合,一个人去打热水,一个人去打凉水,串在一起之后才端着水盆去简单洗洗。
元万一把自己抬得扁担放在地上,里面是他拿着去的农具,元沅去瞅了一下,看到箩筐上边加了根小麦苗。
她拽下来看了看,这麦苗长的……
也太差了。
看来明天要跟着一起去田里瞅瞅。
元沅跟着娘亲一起往桌子上端饭,上次抓了一只野鸡一顿就吃完了,如今家里自然没这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