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乐也是一愣,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去,看到了那个戴着斗笠,身披蓑衣的男子。
在赵小乐印象中,男子总是喜欢晚上出现。
每一次出现,都会提着他的红灯笼。
到底是什么毛病?
赵小乐也搞不清楚。
不过他知道,既然男子出现了,那他就不用急着逃走了,男子既然是十方行者的高徒,那从十方行者的尿性来看,肯定是要帮他的。
果然,自从看到男子出现后,白袍妖人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他眼神宛如毒蛇的眼眸,紧紧缩了缩,冷声说道:
“魔药子,你为什么到这里来?难道十方那个老东西,要违背当初的诺言吗?”
原来,魔药子就是蓑衣男子的称号。
至于他的真实姓名,肯定不会叫这个,就像十方行者,不过是其称号罢了,他的真实名姓,早已无人知晓。
魔药子提着灯笼,缓缓上前,露趾的草鞋轻轻踩在瓦片上,宛如幽灵一般,细密无声。
“见过白方师兄。”魔药子轻轻行礼道,“师兄,是师伯先违背了当初的诺言,师傅他老人家也不过是顾念故人之情罢了,并不打算插手江湖事务。”
一旁的赵小乐听得心里直翻腾。
什么玩意儿?
原来玄水和十方行者不是认识那么简单。
从魔药子的称呼中,双方还有一个渊源关系,那魔药子明显称呼白袍妖人为师兄。
还叫出了他的道号,白方。
若是如此的话,玄水和白方都是魔药子的师兄,又是十方行者的师侄。
这关系,一下就复杂起来了!
事实上,赵小乐猜测得不错,眼前的白袍妖人称号是白方神君,和玄水等人师从一个师傅。
而十方行者,又是他们如假包换的师叔。
魔药子称呼白方为师兄,也就是理所应当了。
看到这里,赵小乐也不打算立刻离开了,他决定继续看下去,看看这师兄弟之间,今天会不会大动干戈?
白方神君闻言,不屑地骂道:“什么狗屁?真以为你们暗中支持魔伲教圣女的事儿,我们不知道?”
“若是真的不想插手江湖事务,可以立刻带着平西王滚蛋,不要天天一副伪善的样子,却总在暗中下绊子,你和你师傅的虚伪劲儿,当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
魔药子轻笑一声,说道:“师兄,多年不见,为何您还是总爱动气?若是如此,修为定然要故步自封,难以长进。”
没想到,被魔药子一语戳破了自己的底细,白方神君闻言,恼怒异常。
“哼,实力有没有进步,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刚好,我今天就试试你的实力,看你每日采药,是不是荒废了一身武艺?”
说罢,白方神君抬起了长剑。
却没有动手。
赵小乐还在一旁窥视,若是他和魔药子联手,今天孰胜孰负就尚未可知了。
白方神君的这些话,也不过是一时气愤罢了。
魔药子提着灯笼,立在原地,淡淡地开口道:“师兄何必动气?”
“师兄既然得了师伯的真传,这浮云剑法,师弟是如何也敌不过的。”
“师弟今天来此,不过是为了调停师兄和梁王之间的矛盾罢了,冤家宜解不宜结,到此为止如何?”
闻言,赵小乐的眼神微微闪烁。
魔药子的这番话,很值得玩味。
赵小乐离开京城时,吕青白是知道的,他完全可以及时通知十方行者。
也就是说,在赵小乐到达滁州的第一时间。
魔药子就能找上他。
可魔药子偏偏等到此时才出现,很明显,他是在试探白方神君的底细。
对方在滁州到底安排了多少布置?
若不先试探出来,谈何去克制对方?
因此,两人的对话,也就不想魔药子表面说得那么和风细雨了。
他今天肯定要带走赵小乐。
若是对自己的实力极其有信心,他如何敢对白方神君说出这种话?
再结合十方行者路远无恙,可轻装简行。
话里的意思就很明白了。
魔药子一直在暗中盯着赵小乐。
他一旦出现危险,十方行者就可以趁机发现白方等人的布置,等于将赵小乐也装进布袋里了。
明知自己被算计,赵小乐却找不到理由生气的理由。
他此刻心情,只怕和白方神君差不多。
心里早把十方行者骂得狗头淋血了,老银币,你到底伪善个什么劲儿?
“到此为止?凭什么到此为止?你可知赵小乐在京中杀了我多少徒子徒孙?”
“想让我们到此为止?还是让十方那老东西,回去做他的春秋大梦吧!”
魔药子闻言,轻轻一挑灯笼,淡淡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让师弟领教一下师兄的玄阴劲吧!”
魔药子的草鞋往前轻踏一步,摆出了进招的姿势,一时间,夜色似乎变得浓稠了一些。
杀气也悄悄弥漫了起来。
赵小乐带着如月,立刻往后退去。
他和魔药子,隐隐组成了联手之势,而对面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