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纪源不禁摇头感叹“不出所料,在这铜陵一郡中,除了城隍大人,谁能一下拿出那么多香火养着这么一族!”
密不透风的中军大帐卷起阴风阵阵,而后眼前突然出现三道身影。
城隍苏诗明,城隍庙司丞,夜游神百珣。
看着眼前三人,曲阳风躬身行礼“拜见苏师!”
苏诗明面带微笑,摆了摆手道“先前已然说过,本君如今与大人官阶相当,同辈相称即可,无须多礼。”
曲阳风轻道一声不敢,而后苏诗明又说“此事你知之甚少,你所做的亦都是本君有意无意安排的,无须过多顾虑,交与我处理即可。”
曲阳风轻轻点头,苏诗明便不再理会他,只盯着纪源轻笑,却不说话。
纪源就被这么盯着看,突然觉得头皮发麻,对方的眼神好似要将自己剥个精光,不自觉喉头鼓动咽了一口,心下早有计较。
先前与曲阳风的一番交谈其实大多出自于猜测,连日来发生的诸多事件听起来并无异常。若不是深陷死局,自己还真不会思虑那么多。没曾想壮着胆子试探一番,竟将城隍苏诗明给诈了出来,当真是意料之中的天大意外。
不等纪源开口,苏诗明自顾于桌边寻了一张灯笼椅坐下,司丞与夜游神百珣一左一右站在身后。
“你可知道,本君现在动手杀了你便无后顾之忧。”
纪源摇了摇头回道“可别,我怕死,想必城隍大人留我尚有用处,不然即刻动手也不会与我过多废话。”
苏诗明闻言仰头大笑“哈哈哈,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快,没那么多弯弯绕绕。”
纪源没有搭茬,反问道“要我做什么?”
“顺势而为!”苏诗明买了个关子,纪源却眉头一皱,甚是无奈。
“听不懂,说人话。”
此话一出,曲阳风倒吸一口凉气,这小子居然这么大胆,敢与城隍如此说话。苏诗明身后的二人亦是面色铁青,正要说什么,却被苏诗明摆手拦下。
其人不怒反笑“哈哈,敢跟我如此说话的你可是头一个,倒是让我越来越觉得有趣了。也没什么,本君确实有些谋划,而且此事关系甚大,乃是上面交代下来的,可不曾有半点徇私舞弊之嫌。”苏诗明伸出一个手指向天,也不知指的是阴司上位者还是庙堂顶端的那位。“至于所谓的顺势而为,你本不在谋划之中,只是机缘巧合下进了圈,于我等的谋划可有可有,索性添了些彩头,本君觉得有趣便不出手干涉。”
“真这么简单?”
苏诗明点了点头,纪源却大感头疼。本以为挖出了什么惊天大秘密,能当做筹码做笔买卖,至少能借用曲阳风的职务之便牵制苏诗明,好让城隍能够出力保全自己,没想却出了个大乌龙,找错了正主。照苏诗明所言,自己在这所谓的谋划中仅仅是个可有可无的小角色,便是当下砍了也不碍事,而且人家留着自己也仅仅是因为觉得有趣这么简单,一时间大感无语。
然而,转头一想,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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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尽信,哪里会这么简单,对方必然有所隐瞒。毕竟,自己会牵扯到这其中还不是因为曲阳风找自己帮忙,如果真如苏诗明所言,那又何必节外生枝。
当即心一横,冤大头算是坐实了,可不能连小命也没个保障。索性开口要求苏诗明要在这事之中保全自己。说这话时,还不忘盯着曲阳风,曲阳风却视若无睹,完全不理会他。
见此,纪源更肯定了心中所想。坦言如果无法做到这点,自己今夜便离开此地,不再掺和柳河湾任何事物。
没想到这话出口却有奇效,苏诗明闭幕沉思了片刻,出言表示无论最后结果如何,可以保证纪源身家性命,倒是纪源必须给个承诺,在必要的时候帮着与柳氏一族沟通,心甘情愿为郡城效力。
纪源沉吟片刻,便点头答应。不是他枉顾与柳氏一族的交情轻易做下决定,实在是身不由己,生怕对方改变主意动手杀人。毕竟只有保全了性命才有资格谈其他的。
就此,双方协议算是达成,只是苏诗明又有表示,不会出手干涉乌蛇王对纪源出手,用他的话说,如果纪源连这点小小困难都处理不了,那便是彻头彻尾的累赘,在之后可能发生的危险中定然没有半点生还机会,那也没资格继续活着参与什么,当下便可去死。
这话说的纪源脚底发凉,言语之中不再硬气,苦着脸喃喃着,城隍大人是知道的,小子侥幸通天没几天,正儿八经修行不会超过一时三刻,更无长辈在旁指导,就这么去与乌蛇王掰手腕,还不如就地把自己砍了。
苏诗明皱着眉头一脸嫌弃,却没有直接打断。
纪源见此,趁热打铁,顺着杆子往上爬,只说城隍大人宅心仁厚,作为小子修行路上的领路人,算是半个师傅也不为过,定然不会眼睁睁看着晚辈枉送性命,若真有那爱才之心,不妨赏赐些许神兵利器,再传些高深道法,免得日后若有厮杀还得麻烦城隍大人分心照料。自己保全了性命才可为城隍大人分忧,届时必然鞍前马后牵马坠凳效犬马之劳!
无耻!
包括曲阳风在内的一人三阴神被纪源这“三匹马”雷得体无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