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许方诺以为自己是第一个来到办公室的,结果一推门就看到时欢正俯首在桌前翻阅着什么。
自从他当了时欢的小跟班后,变得比以前活泼了些,不再唯唯诺诺,脸上也时常带着笑意,“时教授,您来的这么早啊。”
时欢抬起头来看他一眼,无精打采的哦了一声,“方诺啊,早啊。”
“时教授,您这是怎么了?”
时欢两只眼睛跟熊猫眼一样,脸色也憔悴的不行,透着一股病态白,许方诺被吓一跳,他视线落在时欢手上,上面还缠着厚厚的纱布,担忧问道:“时教授,您昨晚是去跟人干架了?”
“胡思乱想什么呢,我没事,就是不小心磕破了,包扎的夸张了一点。”
时欢垂眼看看手指和手腕上的纱布,昨晚秦景琛的病情无法靠她的针灸压制,就连她的血液也只能勉强维持一会,最后没办法,她直接割了手腕,倒了半碗血给秦景琛喝,好不容易压制住了,后半夜又发高烧。
她抱着侥幸的心理想从沃茨的参考文献中寻找出其他医治的办法,今天天一亮就过来找了。
可是找了半天,什么也没有找到。
时欢揉搓一下脸颊,让自己清醒些,问道:“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时教授,您确定您这个样子要继续工作么?”许方诺实在有些担忧,“今天该轮到您去档案室值班了,不如我过去替您吧?”
时欢一听,似乎想到什么,倏地站起身来,“没事,我自己可以!”
档案室中不光存放着沃茨历年来的项目备案资料,还有沃茨员工的详细档案,更有沃茨的参考文献在里面存放着,因为档案室的机密层次偏高,所以能够接触到它的,也只有几个极个别教授和高管有钥匙。
若是她没记错,里面也存放着很多珍藏的医书!
一上午,时欢都泡在档案室里,争取能够翻出点什么来,太过投入,以至于到了饭点许方诺给她送饭都没听到。
“时教授,您在找什么?我帮你吧。”
江一被时欢安排去照顾秦景琛了,今天中午的饭是许方诺主动承担替她买的,特别丰盛。
“我也不知道我在找什么。”
时欢一边吃,一边含糊的道,她的确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她并不知道哪本书里有明确记载,只能一本一本的翻看。
许方诺哦了一声,从一堆杂物里整理出一个方盒,他擦了擦上面的灰尘,道:“时教授,档案室的书籍文献摆放都是有分类的,常用的书籍都在书架上放着了,再老一点或者比较另类的书,都被搬来这里了,这一堆是还没有来得及整理的,要是您找的……”
“等一下!”时欢视线锁在许方诺的手上,两眼放光,“把你手上这本给我看看!”
许方诺一脸莫名的将手里的方盒递给她,解释道:“这本是古籍医典,上面记载的文字都是古文,我们有翻译版的,但是翻译版翻译也有限,有的还是看不懂到底是什么。”
时欢打开医典,一边翻阅一边问道:“因为看不懂,所以就把它当成另类准备放起来落灰?”
还真是暴殄天物啊!
时欢脸上难掩兴奋,她看的入神,没注意到许方诺悄悄的挪动步子来到她身后一块跟着看了起来。
许方诺脖子伸的老长,他看了半天也看不懂上面写了什么,他看时欢看的入神,不禁好奇问道:“时教授,这上面写的可是甲骨文,您也认识甲骨文?”
时欢点点头,没抬头,“认识一些。”
“哇好厉害啊。”许方诺虚声感叹,这些甲骨文他查了好久,才勉强和老师们一起凑出一本翻译版,时欢竟然看的一点阻碍都没有。
越是罕见的药材,反而越能在古老的医典中有所记录,时欢看了一中午,直到下午,才从医典中找出点蛛丝马迹。
她想的没错,越珍贵越罕见甚至绝迹的药材,越能从古典医书中找到,很幸运,她找到了。
“许方诺,这本医典还有谁看过?”时欢问。
“看的人不多。”许方诺挠挠头,“也就是所长还有几个资历比较老的教授,不过他们有的已经退休了,哦还有一个就是我了,但是……”
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时教授,您知道的,我能力有限,这里面的甲骨文字,我大部分都不怎么认识。”
“您是要找什么么?”说完,他又好奇问道。
“我想找这味药。”时欢指着医典上的一味药道。
许方诺看了半天,也没认出来这是什么字,惭愧的笑笑,“那个时教授,这字我不认识,是什么字啊?”
“是甲茸血。”